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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少子中山公詵有寵於堅,又諫曰:“臣聞季梁在隨,楚人憚之;宮奇在虞,晉不窺兵。國有人焉故也。及謀之不用,而亡不淹歲。前車之覆軌,後車之明鑒。陽平公,國之謀主,而陛下違之;晉有謝安、桓衝,而陛下伐之。是行也,臣竊惑焉。”堅曰:“國有元龜。可以決大謀;朝有公卿,可以定進否。孺子言焉,將為戮也。”
————《晉書·苻堅載記》
“娘親!”我正在幫衛嫻團線,忽然感覺有雙小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笑嘻嘻的問道,“你猜我是誰?”
“詵詵啊,還能是誰,快過來外麵冷不冷?”我放下手中的活,抓住兒子將其帶到懷裏,用手包住他冰冷的小手問道,“是不是凍壞了。”
“娘親真沒意思!”兒子不高興的撅著小嘴,瞟了我一眼說道,“都不多猜幾遍。”
“嗬嗬嗬……”聽到兒子的話,我不由輕笑起來,對一旁的衛嫻說道,“你看詵詵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你這麼大是不是也這樣啊?”
“姨娘!”
“娘親!”
兩人都不滿的衝我大喊。
“不逗你們了。”我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柔聲問道,“今天一大早怎麼回來了,對了憶兒怎麼沒回來?”
“道安師傅今天入宮給父王講佛法去了,所以詵詵就和法師一道回宮看娘親了,姐姐說她這兩天有些事情過幾天再回來。”
“你姐姐真出息了,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不想回來還找借口。”聽到兒子的話,我有些不悅。
“娘親不是的!”兒子看我臉色不對,拉著我的袖子解釋道,“娘親誤會姐姐了。姐姐這幾天給娘親做東西,所以……”
“什麼東西?”我一聽來了興趣,將兒子的話打斷。
“姐姐給娘親做了……”兒子說到一半時,忽然想到什麼似地,連忙對我擺手,“姐姐不讓說的,要不然姐姐就不理我了。”
“好好好!娘親不問了。”我笑著說道。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這個時候,苻堅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他臉色今天心情還算不錯。
“妾張氏見過陛下!”
“臣兒見過父王!”
“朕說過多少次,你我隻見沒人就不在乎這些虛禮了,你怎麼就不聽?”苻堅將我扶起,語氣中滿是無奈。
“詵詵在法師那裏可好,都學了些什麼,說給父王聽聽可好?”苻堅將兒子扶起,拉著他坐到自己旁邊。
“師傅這段時間給我講的是《春秋》,已經講到魯宣公三年了。”(魯宣公三年,公元前606年。)
“恩。”苻堅點了點頭,忽然問道,“春秋之義為何?”
“春秋之義,不以家事廢王事,不以私而廢公。”
“好好好,吾兒大勝乃父,有兒如此夫複何求?”苻堅聽到兒子的話,不由得高興起來,看我的眼神也滿是讚賞,看樣子是對我給他生了個聰穎的兒子表示讚許。
“父王,詵詵有一事不明,請父王代為解惑?”兒子看著苻堅說道。
“說吧。”苻堅摸著兒子的腦袋,笑盈盈的說道。
“臣兒聽聞,當年季梁在隨國時,楚國人畏懼,不敢進犯隨國,宮奇居住在虞國,晉獻公不敢加兵於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臣兒以為,是因為他們國家有人才的緣故。但是這些國家的國君並不明白這一點,沒有用這些人才,等到這些人才離去,國家不到一年就滅亡了。前車傾覆的軌跡,是後車的明鑒。叔父陽平公,是國家的謀主,而父王不采納他的建議,晉有謝安、桓衝這樣的賢才,而父王卻要攻打。對於父王的南征,臣兒時相當疑惑,因此希望父王為臣兒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