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各個勢力還沒有進入角色,關中還算安定,可關東形式已經吃緊了。
去年臘月中旬時,慕容垂去洛陽攻打翟斌前,請求去鄴城燕國故太廟祭拜先人,可是苻丕怕慕容垂生出事端堅決不依,慕容垂化裝潛入太廟,不想被看管的小吏發現不讓進去,慕容垂大怒,斬殺小吏燒了他的房子而入廟。還沒過幾天,慕容垂在進兵洛陽的途中,和他的幾個兒子合夥將苻飛龍和他的一千氐兵全數殺害,這還不算竟然遣使給苻堅送信為自己找借口。接著,洛陽的苻暉傳來軍報,說慕容垂竟然焚毀黃河浮橋,在黃河北岸聚集三萬人馬意欲為亂。剛過了年節,慕容垂竟然又在滎陽明目張膽的建立燕國,稱燕王。
苻堅得到軍報後勃然大怒,在溫室殿裏好發了一頓脾氣。心情好轉後,迅速下詔讓苻暉、苻丕小心應對慕容垂和翟斌。
今日雖說元宵,可是我因為這一月發生的事情哪有心情過,和況按例今日苻堅會在皇後宮中歇息,於是我二更還不到便早早歇下了。
“咚咚咚!”我剛躺下不久,卻隱隱聽到有人在敲宮門。
“嫻兒,去外麵看看。”
我叫了好幾聲,衛嫻才有了反應,懶懶的答應了聲。揉著惺忪的睡眼便去開門了。看著遠去的衛嫻,我搖了搖頭。這孩子還真是好睡,現在才幾更就瞌睡成那樣子。衛嫻出去後,我知道睡不好了,於是也將衣服穿上,順手點著了蠟燭。(洛奇:你很老成?芸瞪視:有你什麼事!)
過了片刻,隻見苻堅一臉凝重的從外麵走進來。苻堅今晚前來我倒有些意外,可看他臉上,我想他多半是因為關東的事情。
“芸兒陪朕去外麵轉轉。”苻堅看了我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好吧,我這就陪陛下出去。”說著我披了件大氅隨他出去。苻堅這家夥,現在寒冬臘月的他不怕冷去外麵瘋,幹什麼拉著我去陪他受罪。我雖然腹謗這他,可是嘴裏卻不得不答應。
我猜的果然沒錯,外麵異常寒冷,要不是出門穿了很厚的大氅,非要將我凍壞不可,想到這裏我有些怨念的瞟了苻堅一眼。我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苻堅的眼睛,他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原來緊鎖的眉頭也因此舒展開來。
我和苻堅一路上隻顧走著都沒有說話,不覺來到了滄池。
冬日的滄池本就一片淒涼的景象,何況現在是晚上,更沒有什麼可看的了,要不是前段時間的殘雪留置於湖麵反出的光亮,和天上的皎潔明月,我相信這地方絕對是伸手不見五指。
“芸兒。”苻堅的聲音響起。
“……”兩人都好久沒有說話,再有這裏靜的可怕,讓我感覺自己都好像不存在似的,苻堅的突兀聲音卻打破了安靜。
“芸兒,自此以後可願與我生死相依?”雖然光線很暗,苻堅臉上的表情我還是看的很清楚,他的聲音也是深深地期待,說話也沒有用他的專用自稱。
“呃?”苻堅的思想跳躍也太大了,讓我都有些回不過神。
“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棄我而去。”苻堅用有些冰涼的大手抓著我,似乎怕我一下不見了似地。
“今日陛下為何有此一問?”苻堅的話我是很不解,我滿是迷惑的看著他。
“哎,此次淮南一敗,隻怕……”苻堅歎息一聲,剩下的話再也說不想去了。
“陛下請隨我來。”我拉著苻堅來到直往滄池的一處亭子走去,苻堅也沒啃聲,任由我拉著。
我來到亭子環顧了四周,對著明月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