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慕容寶,孤之嫡子,以賢為著,堪為儲君,今詔立為太子。”宦官朗聲念叨。

慕容寶聽到詔書,心中不由大喜,連忙跪了下來朗聲謝恩:“兒臣謝恩!”

“丁零翟斌,與孤同紹祖業,立國大功無出其右,為國之輔弼,今特封建義大將軍,河南王。”宦官朗聲再次念道。

“臣謝恩。”一個大胡子的胡人,語氣淡淡的說道,看他樣子八成對於冊封有所不滿。

“幼弟慕容德,賢而有才,今拜為車騎大將軍,封範陽王!”

“臣弟謝恩!”慕容德略帶興奮地見禮。

慕容垂大興分封,將慕容農等一幫庶子、甚至連母族的一些親近子弟也分封為王。其他疏遠的一些宗族和功臣,也是大肆分封了一回。

慕容垂分封完眾人,剛訓完話沒多久,一個侍從走到慕容垂身後附耳說了幾句,慕容垂原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笑容逐漸擴大。慕容垂幽幽的對眾人說道:“不久前,孤派可足渾潭去河南招兵,眾卿想必也知道。據探子回報,他集得精兵得二萬餘人,如今已經攻下野王,且引兵來會,不日便可到達鄴城了。”慕容垂的話語之中滿含興奮。(野王。縣名,今河南沁陽。)

“天佑大燕!”眾人齊聲唱道。

卻說鄴城裏的苻丕聽聞慕容垂在鄴城外稱王、建元不由大驚,迅速修書一封,讓薑讓送到燕軍大營。

“稟燕王,秦使薑讓在帳外晉見。”侍從抱拳稟報道。

慕容垂正在與一幫親信商議攻取鄴城的事宜,聽到秦使前來,笑著對慕容德說道:“苻丕耳朵道靈,孤還沒給他下書他到先來了。”

“哈哈哈……”慕容德聽到話後,笑了起來。

“讓秦使進來。”慕容垂對侍從吩咐道。

過了片刻,薑讓從帳外進來,滿是鄙視的看了慕容垂一眼,抱拳說道:“見過泉州侯。”

“你!放肆!……”聽到薑讓的話,慕容垂臉色異常難看,剛想說什麼,被慕容寶強了點先。

薑讓看都不看慕容寶,不卑不亢的將書信遞給慕容垂:“這是長樂公交給君侯的信。”

慕容垂對於薑讓的挑釁很像發作,可理智讓他壓下心中的火氣。接過了薑讓的信件,示意他坐下後,慕容垂迅速瀏覽完苻丕的信後。

慕容垂看完信件後,將其放在一邊,對薑讓用半威脅、半勸告的語氣說道:“孤受秦主不世之恩,定當知恩圖報。長樂公秦主愛子,孤必保其周全。勸將軍回去告訴長樂公,使其讓出鄴都,盡眾赴回關西,然後兩國各安東西豈不美哉?若長樂公迷而不返者,孤亦隻有兵戎相見了。”

“嗬嗬嗬……”薑讓聽到慕容垂的話,不由得冷笑了聲,正色說道,“君侯昔年不容於家國,投命於我朝。以前的燕國,哪裏有君侯的半寸土地尺土?主上與君侯雖然處於不同地方,愛好也不同,可是一見麵就稱君侯為奇才,與君侯結下深厚的君臣之誼。隻怕主上對君侯的信任已經超過了宗族和舊臣。主上委任君侯的職位隻怕已經超過了主上的親族,君臣間的信任隻怕沒有比這更甚的吧。自古以來,起兵沒有正當的名義,終究會失敗的,而上天要廢除的,人力是改變不了的。君侯起無名之師,而欲興滅亡已久的燕國,我覺得此事就是妄想。長樂公主上之長子,素有賢名,身負安定關東的重任,以為國家屏藩。君侯試想一下,其怎麼可能拱手將關東數百座城池送於君侯?有件事我不得不奉勸君侯,君侯如今已快七十歲的老人,不想著全忠國家頤養天年,卻非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實在想不通。試想君侯一旦失敗,一世英名不就毀於一旦,到那時豈不痛心?”薑讓滔滔不絕的講完後,緊緊的盯著慕容垂,等他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