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你何故傷心?”這個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覆在了我的腰間,而滿是胡茬的下巴抵在我的玉肩上。
“沒什麼……”我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淚痕,轉身問道,“陛下前來所為何事?”
“朕沒事便不能來了?”苻堅語氣有些不善,睨視著我有些質問的口氣。
“陛下誤會了,妾不是那個意思。”我連忙解釋道。
“朕前來的確有些事情。”苻堅聽我解釋臉色緩和,過了片刻後說道。
他的話讓我不由得氣結,這家夥這不是誠心耍我,我問他有沒有事他不高興,現在卻說有事真是豈有此理。
“朕明日便要出征了。”苻堅不理會我的小動作,隻顧自的說道。
“出征?”聽到他的話我老大疑惑。不解的問道,“陛下手下那麼多將軍,何必要親自出征?”
“我大秦哪有什麼大將了。”苻堅聽到我的話,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早年景略、楊安、鄧羌棄朕而,去年融弟壽陽殞命,毛當被慕容垂殺害,年初石越又死,如今連趙希也去了……”
“陛下別說了。”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傷感,連自己的情緒都被他影響了。
“好。”苻堅看我如是說,也沒有繼續話題。
“陛下為何一定要去。”我定定的看著他。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可是心裏的擔憂還是少不了的,畢竟打仗都是玩命的事情。
“這兩個月姚萇氣焰甚是囂張,數次大敗官軍,且從他進占北地郡後,華陰、北地、新平、安定數郡羌胡紛紛歸附,人數竟有十餘萬眾。如今秦軍士氣低落,再再這樣下去,隻怕姚萇要打到長安了,也許朕親征能扭轉局勢吧。”苻堅撫著我的秀發清晰的說完後,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朕真的後悔當年沒聽芸兒你的話殺了姚萇,才釀成如今的結果。”(安定郡,治今甘肅涇川北)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怔卻沒有回話,原來他竟然也有悔悟的一日,隻可惜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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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親自率領步騎二萬,帶著楊璧、徐成、竇衝和毛盛等人,渡過渭水進攻屯駐在同官水一帶的姚萇。當大軍到達趙氏塢時軍隊停了下來。苻堅分兵三千與楊璧,讓他從後麵包抄姚萇。後秦本來氣焰正盛,聽說苻堅帶軍親自來站,不由得心生恐懼,連姚萇本人也不例外。畢竟大家曾經一起都是秦王的部下,對故主總有些恐懼,何況苻堅當年也是馳騁沙場的將軍。所謂打仗就是打士氣,如今姚萇軍隊還沒有打,就生了恐懼焉能不敗?
毫無疑問,姚萇軍隊屢戰屢敗,最後姚萇不得已從平原地區退到了同官水上遊的安公穀。姚萇卻不知道,苻堅早派楊璧的三千軍馬趕到安公穀的更上遊。
苻堅聽到姚萇進入安公穀,大喜。因為苻堅在之前都對安公穀一帶的地形視察過,在姚萇屯駐的地區,方圓十多裏的大小村落都沒有水井,都是飲用的河水。隻要自己讓楊璧在上遊築堤攔水,自己將安公穀穀口堵住,姚萇幾萬軍隊不餓死也會渴死,想到這裏,苻堅連忙對眾將下了命令。
事實果然和預計的一樣,姚萇被圍困的第二天,軍營便開始缺水了。為了搶奪水源,姚萇派弟弟姚尹買率軍兩萬,前來爭水,不想被竇衝打的大敗,姚尹買連命也賠上了。姚萇爭水不得,渴的難受,都不知道怎麼好。無奈下便令士兵在河灘各處鑿井,可是挖了連濕氣都沒有,又在其他地方挖井依舊沒有水的影子。這讓姚萇心中不由得煩悶,他心裏對自己當時謀反事情都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的結果,當初就不應該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