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將山為岐山支脈,位於雍縣城東北百裏外,其山南麓為長安通向巴蜀大道,北麓是通往安定和西域大道,在關中地區有相當重要的戰略意義。若是姚萇占據了五將山,便是切斷了長安西方的聯係。當我們來到五將山時,發現山上竟然沒有後秦的士兵,這讓苻堅小小的高興了一把。

五將山上。

“芸兒你身子如今可好?”苻堅攬著我的腰肢,把玩著我的秀發滿含關切的問道。

“好多了。”前段時間因為懷孕初期,本來反應就很強烈,再加上和他東躲西到處折騰,我差點沒嘔死。

“如此便好。”苻堅聞言,似乎心情放鬆了不少。緊緊摟著我,“真的沒想到,芸兒此時卻給我帶來如此驚喜。”苻堅自從出宮後,便不再用‘朕’了。

“隻怕等不到出生了……”我任由他摟著,略帶傷感的自語。我自己的命運何嚐不知,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步了,還有什麼希望可言。隻怕一個月後,自己便真的要香消玉殞了。

“我知道你在怨我。”苻堅用肯定的語氣說著,將我緩緩放下,走到一棵樹下扶著樹幹,歎息道,“我十九歲誅除苻生即位,三十二平定燕國,三十五克定巴蜀,三十八平定北方,縱觀半生未嚐一敗,心中未免驕縱。不想淮南喪師,國家分崩離析……”

“陛下不要說了,好嗎?”我不忍再聽下去了,從後麵抱著他的腰,哭著央求道。

“好。”苻堅轉過身子將我再次攬到懷裏勉強的笑著,過了片刻說道,“以後不要再叫什麼陛下了,將我當做普通人便是,而你從今日開始便是我唯一的妻子。”

“嗯。”這麼多年了自己直到今日,才有機會和眼前的男人長相廝守,隻可惜時日太短了,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

“芸兒。”苻堅聲音忽然響起。

“呃?”我帶著疑問看向苻堅。

“若我有不測,你一定要好好活著。”苻堅語氣雖然是商量的口吻,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文玉為何有此一說。”我故作疑惑。

“芸兒可記得建元七年?”苻堅看著我問道。

我迷茫的搖搖頭。建元七年?那太遙遠了。對於哪年的唯一印象便是鈺兒的出生。而如今小丫頭已經十五了,如此久遠的年頭發生的事情我那裏記得。

苻堅看我搖頭也沒表態,繼續說道:“那年我從洛陽回來,你便將自己的來曆告訴了我,而且說你來自異世,還說自己是男人。我聽到你的話當時真的很生氣,為了拒絕我竟然用如此荒唐的事情敷衍我。”說到這裏苻堅竟笑了起來。

“文玉記性果真是好。”我打心裏佩服他的記憶力,十幾年前的事情竟然能記得這麼清楚。我想了想歪著頭問道,“現在還生氣嗎?”

“不氣了。”苻堅笑著搖頭,“當我聽到你對我說喜歡我,說‘君似東海水,妾心南山石。東海水未枯,南山石不移。歡郎難苟存。妾亦有死誌。’便不氣了。”

聽到苻堅說出自己當年隨口編的幾句詩是,我不由得臉紅了低頭半天不語。

“當時你的話我聽著確實荒唐,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無不應驗,漸漸的便相信你的話了。雖然知道你說的是真,隻可惜我太過自負,總想改變什麼,不聽你的忠告才使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不說這些可以嗎?”我聽著他的話便心中發酸,流淚央求道。

“不說了……”苻堅撫摸著我的秀發,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好久又說道,“也許過不了多久,姚萇軍隊便會來到此處。你當年曾說此山為你我被俘之地,我如今還清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