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一看到那名男子,頓時驚的瞪大了眼睛,她踉蹌著站起身,指著那人道:“你不是……是小年子嗎?”
太皇太後之所以對年公公的印像很深,正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宮裏的原因。
在她最愛的人沒死之前,小年子就跟在他的身邊,他打小就機靈,後來被分派到宮妃的院落侍候。
這麼一想,太皇太後記起來了。
“小年子,你在皇後娘娘的琉璃宮當差?”
“是……是……奴……奴婢負責皇後娘娘的膳食!”跪在地上被綁成棕子一樣的年公公,渾身顫抖的應聲。
“那你怎麼會被綁到這裏來?”
太皇太後這麼一問,年公公抖的更厲害了,他垂著頭,下巴幾乎要鑲進了胸口裏。
龍瑾瑜斜了年公公一眼,直接道:“皇奶奶,晨熙皇後送到遲州調兵的信件,就是他給送出去的。”
太皇太後僵了一下,她緩緩擰眉道:“小年子,八王爺說的可是事實?”
年公公一聽這聲音,嚇的頓時魂飛魄散。
他整個人癱跪在地麵上,稍稍回過神來之後,便拚命的往地上嗑頭。
他邊嗑邊道:“太皇太後饒命,饒命啊太皇太後,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娘娘命奴婢去遲州送信,奴婢就將信送了出去,嗚嗚……奴婢連信上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信是司徒熙讓你送的?”
“是,是!”
“送給何人?”
“遲州的秦大人!”
秦越!
太皇太後對秦越還是有印像的,他為官正直,卻不知為何早年被太上皇調離了京城,去負責遲州那座小城。
司徒熙曾經在遲州賑災,要說和秦越認識也不無可能。
可秦越竟是她的人?而且還為她養了數萬的暗兵?她是怎麼做到的?
太皇太後還是很難相信,她鳳眸一眯,厲聲道:“小年子,你應知道宮中規距,若是讓哀家知道你說謊,哀家定會誅你九族,你可明白?”
年公公臉色一白,額頭豆大的汗珠瞬間就滲了出來。
他忙不顧一切的叩頭道:“太皇太後對奴婢曾有聖恩,奴婢無論如何也不會在您麵前撒謊。奴婢送了信件之後,便帶著秦大人的回信趕回來,卻不想被八王爺擒住。”
“說實在的,奴婢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犯了何錯,太皇太後,看在奴婢在皇宮任勞任怨一輩子的份上,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咚咚咚!
重重叩頭的聲音響在腳邊,太皇太後緩緩後退,失神的又坐回到軟椅上。
“皇奶奶,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司徒熙私建兵營已經是死罪,如今還想禍亂皇城,人證物證俱在,您萬不能心軟放縱,以免造成大禍啊!”
龍瑾瑜急急的揚聲。
太皇太後無奈的支起腦袋,她歎息的揉著眉心,良久之後才道:“來人,去密室。”
很快,由太皇太後為首的數十人,全都麵如寒霜的往關押司徒熙的地方而去。
轟隆隆!
石門滑動的聲音響起,驚醒了剛剛入眠的司徒熙,她才剛坐起身披上了衣服,就看到太皇太後帶著一眾人等,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