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2)

手側一侍從打了個眼色,那侍從便恭敬的把端於手上的青絲絲綢哈達,交給了一旁白臉男子,那肥胖男子隻好尷尬的縮回了半懸於空的接哈達的手。

白臉男子麵色祥和的說道:“格格這一路可好。”邊說邊把哈達套於我脖頸之上。

不知為何,近距離看著這對無懈可擊的祥和眼神,總是心神不定,手指發顫,似乎預示著什麼不詳一般。

從來都是後宮女子爭搶著在個種場合駁一麵子,今日卻是第一次見著兩個男子,也在這般小節之上大打出手,他兩的身份,我已猜了個十之如今主事的也就是哈布多爾濟與丹津多爾濟了,而此場小小的角逐,大可窺測到人心所向,單從那獻哈達的侍從身上便可判斷,這個白臉男子便是丹津多爾濟!而他那句“格格這一路可好”明顯是問的別有用心!

隻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丹津多爾濟竟是這般年輕!

見他挑釁到我頭上了,便也隻好微笑沉著著回應道:“承蒙丹津多爾濟親王您的照顧,索心可是好的很呢。”

他明顯一愣,未想到我這麼快便認出了他,玄即又掛上了那招牌親和笑容,親切的說道:“格格真是聰慧過人,你是怎麼認得我便是丹津多爾濟呢,格格應該從未來過蒙古吧?”他這番話是試探之語,若康熙真是派我來監視於他,自然便會告知他的情況,甚至我曾見過他的肖像畫也不足為奇。

這個問題我是不能不答,也不可敷衍的,便認真的說道:“自然是紮納紮特爾說的啦,小女子從未來過蒙古,自幼深閨獨坐,怎會知道這蒙古之事,紮納紮特爾一路上與我介紹了許多蒙古之事,說麵色白皙,祥和親切的便是您啊,丹津多爾濟親王!,而這邊另一位氣勢十足的,自然是哈布多爾濟親王了”我輕輕扭過身去,含笑著向他輕輕點了個頭。

此刻哈布多爾濟正因丹津多爾濟搶了他風頭而惱火不已,見我朝他點頭微笑駁回了些許麵子,臉上複又掛起了笑容。

而丹津多爾濟見我也識得哈布多爾濟,自然也就把懸於空中的心,放回了肚子。而我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紮納紮特爾,他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表情,並未因我借他過橋而有什麼尷尬與不妥。

“格格,既然已經這麼晚了,就讓我們送你回府吧,早些休息”丹津多爾濟熱絡的說道。

我略微計謀了一下,便用帕子掩了掩暗笑的嘴,計劃也該是一步一步實施的時候了。難得如此眾目睽睽,不在此時開始,又待何時!

便帶著嬌羞的神情,望向丹津多爾濟,他神色一慌,竟然愣在了那裏。我謀算了一路,丹津多爾濟是全土謝圖汗部最出名的模範人物,不管內裏如何,至少表麵上是無懈可擊的,對妻子的忠貞,對子女的親和,對部下的友善,對族人的愛護…樣樣皆是滴水不漏。而我此行的最終目的,乃是削他兵權!但是如何令一個全民偶像乖乖的交出兵權,靠強製是行不通的!自然要先著手於摧毀他的麵具!

而我,便要勇敢的邁出這驚險一步!

語氣曖昧的說道:“不知丹津多爾濟親王,明日可有時間?”話雖是一本正經,語氣卻是十足的挑逗意味。

隻見他臉色一紅,口齒有些癡愣的說道:“格…格格有何吩咐?”

“久聞親王賢德之名,不知親王明日清晨可否駕臨格格府邸呢?索心願第一束晨光便看見親王您”忍著心裏強烈的嘔吐之感,硬是把此等曖昧之語說出了口。

邊上哈布多爾濟一臉不解的望著我,而拿著紅色燈籠的女子們,也是好奇的暗暗挪動步子朝中心靠攏,怕是想一睹這令人迷惑的一幕吧。

紮納紮特爾不知我為何會忽然如此,緊張的站到了我身邊,握著我的手,越捏越緊。眼神不安的看向我。

丹津巴爾濟未呆愣多久便回過神來,又是滿臉堆笑有禮的說道:“格格要召見丹津巴爾濟,丹津巴爾濟自然不敢有違。”

我暗暗的罵了他一句,好一個“召見”!看我怎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雷,劈死你這個帶著麵具裸奔的家夥!

大批人馬簇擁著回了紮納紮特爾的府邸,雖然夜已深沉,但與城門口大隊一樣,府裏四周,皆是紅燈高掛,一片通亮,隻是這血紅的顏色,我一直不認為是個喜氣的兆頭。映照這莫大的王爺府,顯得陰森肅殺。

紮納紮特爾的王爺府邸,建的倒是與京城的頗為相似,同樣是威武雙獅守立門前,正門用兩根朱紅柱子撐地,柱子之上掛著兩塊燙金板子,上麵用蝌蚪狀的蒙古文寫了些什麼,許是對聯類的東西。台階隻鋪了三層,門檻一樣的高聳,微矮於膝蓋。

與哈布多爾濟和丹津多爾濟告別之後,紮納紮特爾便牽著我進了院子。院子不大,連著另一屋子,屋子與屋子之間微微矗立著一麵影壁,上刻著美麗的蒙古女子舞蹈的身影,提著燈籠走過,一片斑駁躍動之像,很有跳脫之感。

穿過第一間屋子,頓時開闊了起來,左邊是個兩層古式小樓,正前方是一個頗大的屋子,形狀也似剛剛穿過的那屋子一般,與皇城屋子沒什麼差別,隻是稍大了兩間,院內種了幾棵桃花樹,此刻淒涼的光禿禿的無葉也無花,到是邊上的青鬆,綠的碧綠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