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餘下解除兵權之事,就交給兒臣吧,兒臣承諾皇阿瑪,五年內必解其兵權,且徹底毀了他的神人形象,以解皇阿瑪的繞心困局。”

我無法肯定康熙能否同意此做法,五年時間,對他來說,亦是一項極大的冒險。於是屏氣觸目,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眼巴巴的等著他的答複。

他在房內踱步來回,我便隻好繼續煽風點火的說道:“皇阿瑪可是已經定好接任土謝圖汗部汗王人選了?哈布多爾濟毫無統兵之能,皇上難道真的要把重中之重的國家邊關,交給這麼一個庸才麼?。且此次計劃索額圖全程參與,皇阿瑪就真的不擔心他會在危難時刻毀了皇阿瑪清名嗎?”似是等了一個世紀般久遠。

康熙終於開口說道:“朕願意給你五年時間,不單是因為你說的這些緣由,更是念著給你一個存活下去的機會,你要自己好好把握。”

“兒臣謝皇阿瑪恩典!”重重的磕頭拜他,不僅為這眾多的蒙古兵士,為每個因他一念而存得性命之人,更是為自己,為自己能得到這個無比恩典的求生機會。

走出皇帳,他隻一聲令下,所有兵士便迅速集合,像是預先演練的一般。飛一般的疾馳出營仰天大笑了一聲,忽然間什麼都清明了.這是康熙所設的局中之局…他定然已經廖準了我會來向他求兵,這絕地求生的形勢,也是他一手造成,為的隻是贏得我絕對的忠貞他早就準備出兵營救丹津多爾濟,他也知道讓葛爾丹殺了丹津多爾濟這個計劃漏洞百出,所以今夜刻意等這我來上演此挺身而出的戲碼…

為的,隻是我五年內解其兵權的允諾,為的隻是以我生命為要挾,換得我心向大清的絕對保證…

這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讓我冷然的是,我竟已是讓他這般無法信任了,或許從我出發和親那日起,便已經徹底成了他的政治棋子,徹底成了為他搏殺的一顆棋子…

而若我未看明這局中形勢,心裏或許還會懷著對他的百般感激…他,果然是善攏人心的帝王.我的那些小小心思,在他麵前,僅淡如塵海心裏狂風大作,但我已毫無選擇…以後的日子,怕是更加沉重難行雖然大部隊已經出發去西山了,但還是難忍的憂心,葛爾丹攻勢如此猛烈,康熙真能力挽狂瀾,轉敗為勝麼.腦中搜索著曾經看過的清宮曆史,卻是對葛爾丹的殞命之所毫無印象總覺得心裏陣陣不安,似忘記了什麼一般,輕敲腦袋才猛然意識到,康熙大軍去了西山,那此地不就空虛了?,葛爾丹肯定會發現西山有了援兵,會不會放棄西山轉攻此地?

此種可能是很大的,但轉念又放心起來,康熙既然能傾兵而出,自然是已經鋪好了後招,且不說對外宣稱的乃是三麵圍困葛爾丹,單說費揚古的大軍,恐怕也該到達了此地。

果然不出所料,未過半柱香時間,便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如響雷一般越滾越近,又似夜鷹一般飛馳而來,整片土地彌漫著肅殺的氣氛。

不幾便看清了來軍統領,看他滿頭白發,神威凜凜的模樣,想必就是那名聲大噪的費揚古了。他句語未發,卻仍是讓人不敢逼視,這戰場之上的將士,大都帶著他人的鮮血,即便他們心懷保家衛國的熱血衷腸,卻仍似那地獄來者一般,輕易便奪了他人性命。

我堆僅剩的留守駐兵裏麵,句語不發,費揚古卻是大手一揮,頗為豪邁的說道:“整軍前進五裏,進駐皇上已挖戰壕,接管前方十五門大炮,嚴防死守,以免葛爾丹從此地逃生!”

大軍一片寂靜,聽此號令便步履一致的朝前麵五裏進軍,費揚古的軍隊按著原先的計劃,是該去支援西山的丹津多爾濟的,康熙把他調回南麵駐守,親自前往西麵支援,也是為了顯示皇恩浩大,籠絡人心。

但是結果卻是大為令人失望,我跟著費揚古的兵士在戰壕內呆了一天一夜,卻是一點風吹草動都無,因為康熙趕到西山之時,葛爾丹已經占領了那小山頭,奪過了五門大炮,丹津多爾濟無奈之下隻能向山下撤退,由優勢地形轉至劣勢地形,且葛爾丹並未著急衝下,卻命人在山頭把餘下的炮彈架堂,射了個痛快,結果毫無意外,丹津多爾濟的軍隊隻剩下了來時的四分之一,而丹津多爾濟本人也身負多處刀傷。

雖然康熙大軍趕到,卻仍是被葛爾丹逮到間隙逃走,一時顏麵無光,龍庭震怒!

回營後急招費揚古等眾多將軍監軍入帳商議後續策略,第一次瞧見他如怒獅般嚎叫憤怒的模樣。心裏一陣愕然,若他沒有花那麼多心思算計我,可能不會使葛爾丹成功逃脫。

士兵們回來後,我慌忙跑上前去一個個查看,四爺並未受傷,隻是有些疲累,我心頭大石總算放下,而江修緣也是因為一直守於軍隊後方,看護傷兵,也未見有明顯損傷,隻是眼內的神色明顯不同了,許是被這慘然的情勢嚇的不輕。

我在皇帳附近徘徊,竟能清楚的聽見康熙憤怒的聲音:“索額圖,誰叫你擅自主張把張猛的一千精兵調回來的!他若不回來,也不至於才支撐了那麼點時間便被葛爾丹奪了山頭!”心裏一陣冷笑,讓這麼多人喪生的不是索額圖,而是康熙你啊!但索額圖就是這麼不走運的做了這最後一根稻草,把康熙的怒火撂了起來。但從另一方麵也可看出,康熙似乎對張猛很是看重,竟認為他的一千兵士能挽住這緊迫形勢。我本以為張猛的兵士是康熙要求調回的,以此削弱丹津多爾濟的實力,好火上加油助他早些上路.沒想確是索額圖私下行事,他若然還是在暗處使著氣力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