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對我的所作所為皆告訴於他,他聽的冷汗直流,臉色慘白,這才明白了為何那日丹津多爾濟派遣夜鷹探路,辛苦尋到我時,身旁竟會有隻鐵籠子我心裏也擔憂著這一點:“通知你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此話問也白問,子青若然派人誘使我去林子,也不會派熟識之人。且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還會有誰見我需要如此偷偷約見。
“見是不見?”江修緣問道。
“見,自然是要見的!那晚狼月之夜都熬過了,青天白日的,還有什麼可怕的!”我定定說道,若真是子青,量她也不敢連續造次!
江修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關切的說道:“既然你已下決心,我也不好阻攔,就讓我跟你後麵吧,出事的話,你大喊一聲,我即可快馬奔來!“我失聲的笑了笑:“那你該向丹津多爾濟借駿馬,他那匹無敵,可是連狼都怕呢,萬一再遇個把隻狼,也好對付呢!”
他這才微微扯起嘴角勉強的笑了笑。眼中神色卻是傷痛不已罷便即刻起身梳洗穿戴,手腳的瘀痕已經很淡了,但仍是有絲絲紅血圍繞的感覺。
騎馬到達樹林之時大概已到了正午,我一個人獨自在前奔走,江修緣在後麵慢慢跟隨,有稍許距離,並不緊迫。
越近樹林便越覺得不妥,根本就不是子青,因為樹林之內有著大批人馬,駿馬高士,皆是勇壯的男子。
我緩緩緊勒馬鞭,放慢了馬速,瞧見那熟悉的長辮青衫背立於前,便知道是他----四爺!
我下馬急奔,跑到他麵前時已經氣喘籲籲!
“瞧你…那麼急做什麼…!”他拿帕子輕擦我額頭,寵溺的說道“沒…我高興…”他終於來了,我之前給他寫信,隻是讓他抓寫葛爾丹軍中之人,求康熙旨意,以康熙名義將那些俘虜兵士送來土謝圖汗部以讓部裏之人有所泄憤,且可以順便讓我與其對質,我自問沒有做過此等事情,自然能與他對出個所以然來,到時便能有一線生如今他卻親自前來了…但康熙已知我兩情愫,他果真如此肆無忌憚…
“你可知你如今前來,會讓你皇阿瑪不高興…”我擔心說道“沒關係,皇阿瑪準了的…”他說的頗為無力,很累的樣子“怎麼了?”我擔心的問他,他卻仍是閉口不談,不知內裏有何千秋,抑或是硬逆了康熙的意“不談這個了…你看前麵那輛牢車!”我轉頭一望,才注意到不遠之處有個鐵籠牢車,裏麵蜷坐著一個頗為壯碩的男人“俘虜?”我狐疑的說道“嗯…俘虜!這個俘虜不同一般,定能讓你擺脫嫌疑,別說你沒做過此等陰毒之事,即便做了,就憑他,也能讓所有事情轉黑為白!”他眉角揚起,頗有信心的說道而籠中之人聞此話便渾身抖縮了下“那我們進城吧!”丹津多爾濟此刻已在苦苦支撐,我怕他已是能盡力窮“再等會好不好…上次一別,不過短短幾日,我卻熬日如年.”他一把把我拖入懷裏,我心裏一暖便頓時沒了主義,隻覺他懷裏味道筠然不已。
過了許久,遠遠瞧見江修緣騎著馬兒傻定在那一動不動,心裏不明緣由的一痛,便睜開四爺低聲說道:“爺,進城吧。”
他見我忽然如此,有些不明所以,隨即便又恢複了睿智神色:“我並未想過如此著急進誠,此番讓人知會你丫頭,也是因為思極念極…而我決定暫不進城的因由,想必你也懂”
我一番黯然,若是以前,定然讚同他的做法,但是我與丹津多爾濟的心結已解,實在是不忍心如此對他“爺!丹津多爾濟不是皇上想的那般…多日所見皆證明他是個坦蕩之人,相信對大清不會有反意的,我以為…”他冷色打斷了我,不容置疑的說道:“不管他是否坦蕩,既然皇阿瑪已經認定他有反意,那不管怎樣,皆是必須解其兵權了!皇阿瑪留他一命,已是大開恩澤了。況且你認為,若他知道此次西山之謀,你認為他還能毫無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