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全部氣力要捏碎她的臂膀一般.我緊拖了許久,卻仍是紋絲未動“雪蓮…你說話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焦急的額頭冒汗,她卻仍是鐵了心一般咬唇不啟!
碰…紮納紮特爾猛的一發力,把她甩到了一側的火星盆子上,頓時一股燒焦的爛肉彌漫開來“啊…”她終於痛不可吱,忍不出低低喚出聲來“夠了,紮納紮特爾你瘋夠了!事情皆未查清楚你興師問罪未免太早!你先去聽雨軒問問你的子青側福晉再說!”我緊抱著雪蓮,憤怒的對紮納紮特爾吼道他仍是眸子怒熱,圓瞪著雙目盯著雪蓮,我擋在她身前,與他屏息逼視,許久許久,他方敗下陣來,甩袖而去。
“雪蓮,你怎麼樣,怎麼樣啊!”她見紮納紮特爾已走,努力支撐的樣子也瞬間瓦解,身子忽然一軟便重重的倒在了我懷裏。
“江修緣,江修緣…”他帶著藥箱立馬奔來,一把捏起她的手腕便把起脈來。
“格格,不礙事,是皮外傷,我給你點金創藥,你喚個丫鬟替她擦吧。”聽江修緣這麼我便放下心來。
江修緣遞了一瓶金創藥給我,囑咐了幾句萬事皆可找他便走了,我知他話裏深意,但畢竟許多事情遠水解不了近火。
掙紮著抱起雪蓮之時,正好看見賀蘭珠那孤寂絕然的背影…
對她總是有著隱隱的疼惜,但感情之事,若非紮納紮特爾甘願,我又能左右些什麼…
輕歎口氣,把雪蓮安置在底樓小塌,我喚人重新燃了暖盆,關好門窗,待屋子有些暖和之時才解開她衣裳,細瞧著她身上有無新添淤痕…
這已不是我第一次瞧見她的身體,猶記得她遭人**之時身上那觸目鞭痕,如今已是淡了許多,但卻仍是清晰的攀爬在她如雪一般的肌膚上,如同那永不堪抹的刺青,將伴她一身…難怪她,如此決然的不想嫁人…
她是在怕她心愛之人,匍匐在她身側之時問她這些痕跡的來曆麼…
是我不好…我不該用一女子的貞潔,來磨礪她未曆風雨的輕狂之心…
如此晃神之間,竟忍不住落下淚來,許是淚水太過冰涼,她渾身一抖之後便醒了過來…見我在側暗自垂淚,掙紮著起身為我拭去…
“格格…謝謝你保護我…”她嘶啞著開口,我卻因著這話,更難抑製的陣陣疼痛:“當真是我在護你麼…你遭他如此毒打也不開口,不就是為了洗我嫌疑麼,若你爭辯,則眾人矛頭又將落到我的身上…”
“格格…”她終於難忍的哭出聲來
我輕抱著她…似片片凜冽的刀鋒滑過我心,子青…我是否還是對你太過親和,你要如此挑戰我的底線…
我該怎麼辦…
“雪蓮,你外出買零食時候,可有遇見過府裏之人,或者與府裏人一向往來較多之人?”我正色問道。
雪蓮略一凝◇
一陣心顫…高雲的孩子,果然對他傷害至深,我不忍再出重言傷他,便柔聲說道:“去找賀蘭珠吧,她是個溫婉賢良的女子。”
他黯然的看著我手中信紙,第一次清楚明白的坦言問道:“為了他是不是?四爺?”
“是。”我答的毫無波瀾,平靜的雙眸掠過他臉,所見的隻是他死水一般的表情。
“那你仍恨我麼?”他啞聲小心翼翼的問道,心裏再一次柔軟了起來,微微一笑說道:“早就不恨了,若沒有你,將來仍是會有新疆王爺,準格爾王爺,甚至鄰國汗王…都改不了我的命途.抑或,我如今仍在北京,卻已經身首異處了…”似乎冥冥之中,來清的生命軌線,早已在風暴襲身那一刻,牢牢的刻上我身.百般爭索,皆無用處他不再說話,隻緩緩的站起了身,重拖著步子下了樓,那原本挺拔的肩背,竟是彎駝了許多.有那麼一刻,我真的想喚住他,喚他在身側多說一些話,多聊一些讓人倍覺充滿希望之事…來此不過短短一年,流言風雨,無奈刺傷,喪子之痛,暗裏威脅,把他這般原本魁梧爽朗之人,折磨成如斯模樣,我心疼他,但我同是漩渦之人,救贖他的,從來不會是我…而他要的孩子,我也給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