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格在我麵前這般耀武揚威!
“是!我不怕承認,這些都是我安排的!方來蘇州之時,我便在街上見到了你!那麼盼著你回過身來與我對視,可是你呢!隻攏著領子加快了步子!,我若不說要看回族舞蹈,你又怎會這般大膽的遮臉入府!”論心計,我實在是不及他萬一!
但我即便知道這些皆是他的計謀,又甘心不來麼?
“既是遮臉入府,你又如何認出了我?”我疑惑的說道。
他一把將我抱在懷裏,雙手輕摸脖子後側,低低說道:“你忘記自己此處有方紫色胎記了麼?”
“你!”我氣急,掙開身子窘迫不已。
“別誤會我,我可未有偷窺過你洗澡,隻是當初小衣認出你並非索相侄女,就是憑它,我是從她嘴裏知道的!”他解釋道。
不想再此問題上糾結不休,遂急急吼道:
“我妹妹呢?她在哪裏?你挾持她,是不是?”他聽此言語呼吸一滯,隱忍著脾氣說道:“你也看見告示上的言語了,我自然是尋到她了,但你也了解,如今春冬換季,你妹妹又怎經得起周居勞頓,從北京趕來蘇州呢?”
聽他解釋之言,便知自己小人之心了:“對不起,不知你仍能為人設想這般仔細!”
“張猛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讓你為了避開我竟不惜隱姓埋名!”原來他仍不清楚我到底為何要隱匿在此。
“他能說什麼?不過是一些我去蒙古和親的真相而已,爺的用心良苦,實在是讓索心受寵若驚。”我淒然說道,每每想起蒙古那段日子,心便痙攣到難以呼吸。
“你去和親不是我在背後做的手腳!我千裏趕去尋你,也是不想你走,但是皇阿瑪心意已定,我才…”他一臉黯然。
“終於圓不下自己的話了麼?知我身在蒙古,不善加利用又怎對得起自己這麼多年為喀爾喀埋下的計策是麼?本以為你並非如索額圖一般整日隻知算計,本以為你心裏仍會念著點點情誼,本以為你即便對所有人皆殘暴不仁,也會將我記掛在心裏,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我與其他人物,一般無二!僅是你政治道路上的一隻棋子,你與你皇阿瑪,與你身邊所有人都一樣,我煩透了這些你爭我奪,你還我清淨吧胤?!放我妹妹同我團聚,我隻想在蘇州本本分分的生活,無波無瀾的生活!”一口氣說完這些,竟有些不能接氣,急喘著咳嗽起來。
他柔了柔眸子,輕撫我背,遞來一碗茶水。
“心兒,我知道你在蒙古受的苦楚,我本也希望將喀爾喀攪亂,而你的和親,更是堅定了我的決心,若喀爾喀不亂,你又怎有脫身機會,這是一招驚險之棋,但我別無選擇,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性子,是狠不下心的!”他輕聲說道:“就因為我的這個決定,讓你痛苦若此,我亦是錐心不已,你又給了我四年的別離折磨,一切都抵消了,都算了好麼?”他已幾近哀求,那般顯赫無比的身份,竟這般低聲下氣了起來。
我卻從未想過他這一層想法,如他所說,他若告訴我這些計謀,我定然是不會依從的,那麼多我曾經這般在乎之人,皆九死一生,哈布多爾濟固然隻是為了一己私欲,不堪英雄之名,那麼四爺呢?那個躲在背後指導劇情之人,又可當磊落之名麼?
但政治是磊落者的遊戲麼?這個問題,在未去蒙古之前,便早已有了答案。
“不管當初怎樣,我不想計較了,請爺放過我吧,不想再回北京,回到那些沉悶的院子裏,滿眼的竟是女人的刻薄言語,男人的陰險算計…你若想我多活幾年,便放我走吧!”最後一句話我說的頗為嚴重,他明顯神情呆滯了瞬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