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有這般好樣貌,又有著能輔胤?的好哥哥,才得寵了這麼些年。
那花盆底的腳步聲響越來越近,我心神一慌,莫非她要與我同乘馬車麼?心裏大呼不要,若真是這般,怕是要惹出麻煩。
“你還是先回去罷!我還有事回稟皇阿瑪,這會子趕著入宮呢!”四爺在前悠然說道,而他人已經坐上了馬車,阻著她的進路。
“好罷,那爺順道替我像額娘問好!兩日沒進宮了,怕她惦記!”年氏嬌笑著說道。
“知道了!”
她嘴裏說的額娘,自然便是德妃了,看來她與德妃關係甚為和睦,這倒是很值得推敲的事情,德妃與四爺都不怎麼親厚,竟能和她相處自若,倒也是件不易之事。
馬車在高毋庸的驅趕下稍稍繞了些路,便回了四爺府,而江修緣的馬車便沒再跟來,怕是和雪蓮去找地方安置了。
四爺府門口站著一熟悉女子,那溫淡的眉目正如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多年來略顯蒼老。
“四福晉!”高毋庸朗聲行禮,我正猶豫著該如何出場,四爺卻未理會在側行禮請安的四福晉,恭身鑽進車內,牽著我的手引我出門。
心裏緊張不已,抖縮著手兒將麵紗攏了攏,確定它不會因為風吹而散開。他覺察到了我的異動,低聲說道:“莫怕,一切有我!”
不知何故,即便他曾經騙我,這一刻我仍願信他!
掀簾而出之時,一眼便瞧見了高毋庸那滿麵無奈的神情。
四爺跳下馬車後橫腰將我抱起,我掙紮著欲下地自己行走,但他卻毫無鬆手的架勢,隻滿臉帶笑的將我抱進門內,邊上四福晉的臉已經蒼白一片,那緊捏的粉色絲帕也不知何時垂落在地。
“爺…”她在身後呢喃而喚。
胤?止了止腳步,半回著頭說道:“把你那屋子讓出來吧,她身子虛,你那屋子陽光好些,且靠著廚房,下人們來回煮藥也方便一些!”短短幾句,便泄露了他的意圖。
我不願這般顯山露水的羨美於前,到時又成了眾矢之的,恐怕就不得安生了。
四福晉恭敬的伏下`身子磕了下頭,瞥見她落在台階上的垂痛之淚,啪啪的聲響勝過八月暴雨,她從未得到過爺的心,但我未來之前,她仍能守著嫡福晉的名頭安然的進出,如今胤?這般不給她台階下,怕是未過幾日,這府裏的風向便要驚天逆轉了。
“喲!爺你怎麼能這樣,為了讓下人們走路方便些就委屈了姐姐!下人們多跑幾步路有什麼礙事的,還非得挪個地兒!我瞧著西苑那屋子光線也很好,爺怎麼不安排這位妹妹住那側呢!”年氏不緊不慢的從一側走來,四目相對之時,似要噴出火來,四福晉皆不敢違背四爺的意願,如今她卻這般公然諷刺,看來這四爺府她才是名雖不正卻言有力的“嫡福晉”了。
四爺聽著她的激憤之言,臉色越來越沉。而她卻仍是不知收斂,滿含委屈的說道:“我說爺怎麼不讓我上馬車,感情是為了這個妖媚女子!什麼去稟報皇阿瑪!都是幌子,進宮稟報能這麼早就回來麼!”她已是激動的開始垂淚。
胤?卻明顯不耐,低聲說道:“你再多說一言,便把你的屋子讓她侍婢住!你們都不用住自個屋子了,都去西苑去!”
年氏驚恐的瞪著雙眼,此次怕是胤?娶她過府之後第一次發此大夥,也讓她真切的認識到自認為的嫡正身份,其實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妹妹,妹妹別說了,不就一間屋子嘛,我讓,我讓!咱不爭了!”四福晉起身拉住年氏激動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