慍怒的說道:“怎麼也不知喚醒我,這都什麼時辰了,傳出去叫人笑話.”
丫鬟擺正寫字為我穿上,半點惶恐姿態都沒,看來我平日裏實在是太過和氣了,她不覺我的惱意,仍是笑著說道:“是爺特別囑咐的,不準打擾福晉休息,若主屋那邊福晉來了,奴婢都不準喚您的,此刻院子外麵還站著幾個魁梧奴才守著呢,奴婢怎敢違了爺的意。”
我有些瞠目他竟為了此事大動幹戈,心裏又有幾分感動,我整夜難眠之事,細心若他,又怎會不知。
我見此小丫鬟自見我開始便未合攏過嘴巴,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早晨吃了笑藥了不是,還笑不停了?”
她捂了捂嘴,勉強克製了一下說道:“福晉還不知道昨夜把爺踹下床之事啊,今日早晨奴婢進屋喚爺起床之時,爺是躺在那桌子底下的。”她指了指五米開外的紅木圓桌,又是一陣暗笑。
我瞠目結舌,僅依話想象下此畫麵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強辯道:“什麼我踢的,我這麼安靜一人,還能做這種事,定是他自己有這獨特癖好。”
笑罷了複又問道:“怎樣,早晨替爺更衣可有覺得他身子涼?在地上躺了一宿,別鬧病了。”
“福晉就放心吧,奴婢早就喚廚房煮過薑茶了,爺用完早膳飲了才去上朝的。”她也算是個心⑤
“記得啊,爺曾在上麵寫過:盼花圍光彎首,轉身即是相守。不知爺那時便許下的誓言,願為那照人肩頭,暖人心扉的華光,是否已然忘了?”我有些失落的說道。
“心兒何出此言呢,你我從來都是共同進退之人。”他麵目溫和,笑意盈盈的說道,可這張麵孔後麵,卻深隱著對八爺的算計,我有些怕了,麵對這麼一位隱藏情緒的高手,他曝露出來的情感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放過八爺。”我不欲同他多繞彎子,知道他無意將事實告訴我,便隻能由我來提了。
他低頭撥弄了幾下扳指,說道:“心兒,我這是幫助八弟,何來需要放過一說。”,對著他這陰陽古怪的模樣,我快要瘋了!而今隻要我一提到八爺,他麵自動戴上麵具,圓滑的不與我正麵相衝。但出手卻招招不留情麵。
“昨日胤祥帶著八爺來你府邸了,八爺同我說過,你要將太子拉下馬,將他扶上去,對不對?”他麵色一沉,說道:“怎麼,他連這些也肯同你說了麼?你方入府時候,他連見個大臣都是在外茶館飯寮,生怕你將他的部署透露給我,如今可好,敢大方的同你言明了是麼!”
麵對他竭斯底裏的憤怒,我隻能遍遍叮囑自己要冷靜,呷了口茶方開口說道:“好,既然爺不願談八爺之事,那你告訴我,葉婉華之事,你有部署了沒有?”
“沒有!”他想都沒想便回了我,擺明是不想我再摻和此事。
我狠下心腸針鋒相對,說道:“爺既然要這般絕,我也不會有什麼顧忌,隻好親自去別院殺了她,反正她也死有餘辜!或者進宮麵了皇阿瑪,告訴他這麼些年來,你一直處心積慮,多次要害死他的愛子,現在又打算用我妹妹作餌,讓太子萬劫不複!或者我隻按兵不動,到時你傾盡囊中之計,我便一招化了去!”一氣而出的一段話,說的他麵色通紅。
他已是怒極,猛然站起身子說道:“心兒,為了他,你居然這般待我,我與你,與他之間,生死相博時候,你選的是他,今日我方知道,你選的是他!”
我咬著顫唞的牙根,冷然說道:“爺不也是麼,江山與我,選的從來都是江山!”出口之言,如冬月涼雪,撒的我渾身寒涼。
“江山與你,嗬嗬嗬!這道題目皇阿瑪早已給我做過,你可知我選的是誰?”他癲狂一笑,雙目滿是悲戚,如鏡般擒著一汪清水。
“我知道…”憶起當初情境,他跪拜在康熙身前,毫不猶豫的便說出了口,江山與我,他選我…
“當皇阿瑪問我之時,我未有半點猶疑,你在我心裏,從來都重過了江山,當時猶如此,在失去你的這麼些年月,我更是未有過半分動搖,你今日竟然說我重江山而棄你?”他步步緊逼的走上前來,看著著形容惡魔般犀利的麵容,我有些顫唞,但更多的卻是難以言明的憂傷,那種抓不住一切,萬事皆不再己手的茫然。
“但若沒有江山,我用什麼來得到你?得到這個已經成為自己弟弟福晉的你!你告訴我?每年每月,我皆怕的發抖,不管朝堂如何震蕩,不管人心如海,需費怎樣的思緒去猜度,都從未讓我有過半點失手,半點動搖,但是你,隻有你!稍稍掠動一縷發絲,我便心如成魔!你每日每夜都與八弟同眠,身已離我,但是心呢?今日數言,你已了然的給了我你的回答,對不對?”
麵對他發狂的眸子,我心如刀絞,但卻不得不狠下心腸,若不堅持立場,八爺難逃一死,但若堅持立場,在他登位稱帝之後,還是厄運難斷,但我已沒有選擇了,眼前都顧不及,又如何思及將來,抑著強烈顫唞的身子,說道:“爺沒有選擇,要麼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