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段(1 / 1)

麼不能說的,不要再讓我猜了好麼,這麼多年以來,我已經厭倦了算計人心,難道連你的心,也需要我來猜麼?”

他把頭埋在我的肩頸,哽咽了許久才低低說道:“是我…是我害了你。”

我愕然於他仍對此次暗殺耿耿於懷,而今我已康複,為何他還是不能釋然。莫非他與這起意外有著牽扯不清的聯係。

細細想來那日刺我兩刀之人乃是位男子,不是朝中大臣便是皇親貴胄,康熙子嗣了。而康熙所有的兒子中間,以太子對我的恨意最大。那麼會是他麼?

既然是太子所為,又關他何事呢?還是他所說的“害我”是歉疚自己未盡保護之責呢?

甩了下腦袋,心裏苦笑了一番,明明打算與他好好在此避世,為何還要勞心細想這些紛擾之事。隻需記得眼前這位斂意蓄情,沉穩睿智的男子,這位將來大清朝的頂天男子,是我的夫君。是與我平淡相行的男子便是了。

其餘一切鬥爭謀算,都不再多想了,既然已經躲進他的天地,便由他的臂膀來阻擋外麵所有風雨吧。

我輕環過他腰,寬慰著說道:“過了便算了,那麼多日子我都未問過你那日之後的情景,你也明白我的意②

他竟然知道我每夜都會等他,轉頭望了一眼子丹,她觸及我目光時候臉低了低,嘴角卻擒著笑意。

“這多嘴的丫頭。”我笑著惱了她一句,轉頭又對四爺說道:“也不用每日都跑這裏來,隻是不來的時候記得遣個人來告訴一聲,也讓我安個心。”

“嗯!”他捂著嘴打了個嗬欠,看樣子是已經累極了,我喚子丹為他的床鋪多加了一床棉被,他一骨碌爬上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這幾日到底在外麵做些什麼,朝裏是不是又發生了些惱心之事。不然為何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無奈的歎了口氣,或者他真的不明白,其實我一直想做一個為他樂而樂,為他憂而憂的女子。而不是像今日這般,看著他強作歡笑的模樣手足無措。

趁他睡著之際,我去雜物房尋了下高毋庸,他見我還是那副嬉皮笑臉,沒規沒矩的模樣,張口又開始喚我福晉了,我麵上一燙,權當未聞轉而問道:“你是不是從來都與爺形影不離的?”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爺去哪裏都帶著我。”

我指了指邊側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高毋庸。”我正色說道:“既是這樣,你也知道我與他是怎麼走至今日的,雖然離開紫禁城,離開北京是我一貫的理想,但你也知道,我站他身側一日,便沒法真正拋下那些風雨,所以當爺刻意瞞著我事情的時候,你要告訴我。”

“可是…”高毋庸為難的說道:“可是有些事情,爺講明了不準同你說,怕擾你憂思的。”

他果然有事瞞著我,“高毋庸,我求你了!”,在我久久逼視之下,他終於重歎了口氣說道:“罷了,我也知道福晉你是為了爺好,但爺的心思,許多時候我也猜不準,我也隻能將我知道的一些告訴福晉,其他的就恕高毋庸眼拙心鈍了。”

“嗯!那有勞你了。”出了雜物房,又去廚房看了下,見廚子做了他最愛吃的紅燒肘子,便退回房裏守著,等他醒來時候便能看到我。

他睜眼時候已經天色黑沉,子丹在屋裏置備好了酒菜,他卻似忽來精神一般,拖起我的手柔聲說道:“心兒,來.”

我順從的跟上他的步調,徐徐走至府院後側,那個神神秘秘總是響著鑿錘之音的地方。心裏忍不住暗暗激動了機器,早些看見門邊有傭人把守,不準我入內之時便已有幾分猜到,此地應是他欲給我的一個驚喜。

推開那扇木質圓門,印入眼前的是一片暖人的燭光,一個個五彩斑斕的燈籠掛在連著圓門的鵝卵石曲道兩側,襯著周圍紅紅綠綠的花兒青鬆,映照的周圍一片如夢似幻。而鵝卵石路的盡頭,卻是一個美雕玉砌的亭台,那亭台模樣大小,竟與萬春亭一般無二。隻是此刻盞盞紅燈掛滿了每個角落,窗緣門廊皆由絲紗代替,隨著微送的秋風,徐徐拂起…若隻隻輕柔之手一般,撫遍了我的身體。

他笑著與我對望,眼中閃現的光華燦比晚月:“心兒,我與你的結合之路,便猶如此道,蜿蜒起伏,百次都令人哀思無望。但這一路的驚心動魄,亦成就了我與你別於他人的記憶。此生終能到達寶亭,今夜一如我們最初夜夜在此亭中流連等候的心境,讓我們回到最初,走完了這一路風雨,以後寶亭遮頭,風雨無猶。”

第一次聽他這般直白的袒露自己心境,我竟忍不住鶯鶯的哭出聲來。

“許多時候我都在想,若第一眼在相府見到你時,我便知道你並非赫舍裏氏,我便知道你是我胤?命中難以割舍之人,還會不會任由索額圖將你推進宮裏。”他目光幽然的望著我,源源不斷的溫暖從他手心傳遍我全身。

“你不會的。”出言才知聲已哽咽:“我知道這一路來,你那般努力的發展自己勢力,為的不僅僅是你一掌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