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為知道我欲毒害她之事?又是如何換了我的毒藥的?”烏喇那拉氏滿臉喪氣的質問道。
“進來罷。”年氏不直接答她問話,卻徑直對著門口喚道。
門外進來了一個瘸拐的男子,看著身形有幾分似曾相似,待他走近了我才終於看清了這個來人…
“莫小?”我狐疑的喚道,而他堅定利落的點頭之舉,肯定了我心中想法。
“嗬嗬…嗬嗬…”烏喇那拉氏忽而大笑道:“原來你們早些便認識了,難怪叫這賤人去買毒藥,竟隻是買了些腹痛散!”
莫小走上前來說道:“奴才讓福晉受驚了。”
“還好這奴才及時前來通知我,我才能忍著性子陪她做完了這場戲!早知她會得意洋洋來此宣示姿態,便尾隨而來了,若不是此次這奴才來告知我一切,我猶不知這麼些年來原來一直被她利用來害你。”年氏扶著我手,羞愧的說道。
“怪隻怪你蠢!”烏喇那拉氏知道此次自己劫數難逃,便豁出去了般說道:“怪我此次信錯他人,若不是這狗奴才壞事,我早便一箭雙雕將你們兩一並解決了!”說罷便提起腳往莫小那隻殘腿狠狠一踹,莫小身姿不穩踉蹌摔倒在地。
她卻仍不解恨的追過去繼續猛踹:“你曾像狗一樣跑來我跟前求我帶你入四爺府時說過什麼,可還曾記得,你說四爺和索心殺死了你的心頭之人,你說要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你說會助我完成心願,而今你都做了些什麼?莫不是也被這個賤人的美貌給勾了心魂,換了心念之人了吧!”
莫小一語未發,隻是眉色不動的看著我,我對他報以淺淺一笑,關於葉婉華與我之間的是非曲直,烏喇那拉氏又怎會了解,莫小這般說話隻是想混入府來而已,至於他的仇敵,從來都隻是胤?。或許他也明白,渺小若他,要消滅一個強大之人,便隻能依附另一個…他的到來隻為見證,替葉婉華見證誤她一生之人如何淒然死去。
隻覺腹痛感覺輕了許多,我在年氏的攙扶下走下了床,對烏喇那拉氏說道:“今日起你的詭計已經到頭了,反正你也再不會擁有自由了,我會將你安置在府院柴房,以後晨昏定省,自然會有人送來吃食,至於到底我們何時想要了你的命,自然會在你的菜食裏加點佐料。”
“你!我好歹是四爺府的大福晉,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她已是強弩之末,我看著她垂敗的神色,驚恐的雙眸,居然由衷的歡欣起來。
“有了這條絲帕,別說你是四爺府的大福晉,即便你是宮裏的娘娘,也難逃一死結局了。你該感謝我,為了顧全胤?的麵子,我暫時就當府裏多養了一隻狗,耗費些糧食也不會心疼。”年氏見著她青黃難接的麵色,也在旁笑的歡暢。
“來人那!”大喚一聲,高毋庸未過多久便過來了,見此場麵有些不明所以。
我笑著對他說道:“不用懷疑了,地上倒著那個瘋癲的女人,就是前些日子爺娶進門的嫡福晉了,不過她忽然之間得了癲癇之症,口出惡言不說還四處咬人,你即刻喚幾個奴才過來,將福晉關進西苑柴房,回來待爺決定該當如何處理。”
高毋庸被我這番話語嚇的沒了人色,杵在那驚恐的說道:“福晉,這恐怕不好吧…”
“叫你去就去!”年氏明顯不給高毋庸麵子,厲色吼道。
高毋庸不解的看了我兩一眼,似是不明白何時起我竟能與年氏同仇敵愾了。但還是出門喚了幾個奴才進來,將烏喇那拉氏架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步步為營4
今日第二更:
夜越來越沉了。四爺府的寂寥光火驅不走所有黑暗,我總是莫名的懼怕黑夜,懼怕與陰霾為伍。
耳邊回旋的是烏喇那拉氏不絕的咒罵聲響,一句一言皆戳進肺腑,她抨訴的是數十年來深閨寂寞,無人相伴的日子,但若她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步步行來的,不知還會不會一味的埋怨自己的不幸。當人的視野隻圈定了狹小的範圍,那麼便會將自己點點的痛楚,擴大成廣袤河海那般哭訴。因為對於深閨裏的她,家便是整個世界。而無疑我是那奪走一切的入侵者。
稹心小築的院外,那日為空中撒花之人而設的繞場長繩還未撤去,我便囑咐高毋庸多點一些燈籠,每五米掛上一個,待全場掛滿,點點光火映照眼前,浮在那小湖上空的燈籠影像,更如月臨府邸一般,終於有了些粲然閃耀的光芒,至少身陷其中之時,隻要不仰頭遙望便不知其實自己眼前的光華,隻是沉暮之下一個小小的星火。
半夜時候,烏喇那拉氏終於嘶吼不動,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了。我在橋上來回踱步,總是不敢輕易睡去,爺此刻應還在前往山西的路上,但我已經這般不能安心了。若真的短兵相接,又該如何呢。若山西傳來急報,我還能有片刻安定嗎。
徘徊了整個晚上,終於作了一個重大抉擇。
第二日清晨,我便收拾行囊踏上了去山西的路,這一輩子不管是山崖溝渠,還是黝黑冥路,都要與他一起。
出發時候我誰都沒有通知,雞未鳴曉便已經跨馬上路,一路走走停停,跑了約莫五天,才到了山西臨界,僅是數裏之遙,便猶如身墮阿鼻,每近山西中央一分,便駭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