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勢,更能確定他如此巋然不動,定然是受人指點了,不然按他這種急躁性子,又怎會這麼耐得住性子。
“可笑你以身作蚌,竟還怡然自得!可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暗中指點你之人,便是漁翁了!山西之事其實很容易查明,張廷玉的奏折上不是列明了死亡官員的名單麼?山西此番饑荒,多數民眾餓死,到底那些官員是死於饑餓還是死於兵刃,挖出屍體來一看便知!”他此刻仍是麵色不改,說道:“都是白骨一副,能有什麼不同!”
“太子真是無知啊!可知餓死之人因營養缺乏死後骨頭酥脆,一折便斷!”我癲狂的笑了笑,而他也停下了飲茶動作,陷入思慮之中。
我趁熱打鐵的說道:“既然胤?逼迫山西官員之事,謀取民心之事乃是子虛烏有,那麼這雙龍爭日的謠言,到底指向何人?太子心中想必有數了罷,況且太子殿下在山西到底對胤?做了些什麼,你自個也心知肚明,或者那暗中幫你之人,表麵上為的是除去胤?,但實際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刻意將此事說的全盤倒向胤?,便是為了煽動他的懷疑情緒,其實用餓死官員屍體一事來證明胤?的清白是完全不可能的!為了防止瘟疫滋生,死在山西之人,全部都已焚化!又何來的屍骨可驗呢。
看著他鐵青的麵色,我便知道此事已成,出宮時候命高毋庸派人在各個宮門口把守,看著太子馬車一出宮門,便尾隨而行,我倒要這背後使刀子欲一箭雙雕之人,到底是誰!
第二百四十四章:局中之局2
出了毓慶宮,我在禦花園遇見了雅柔,她早已不是我初見時候那豐腴婀娜,滿麵爛漫的新嫁娘模樣,而是瘦的厲害。皮膚暗淡無光,麵容枯槁凹陷。一看見我便強笑著輕聲喚道:“四嫂嫂。”她嬌聲一喚之時,語帶萬種思緒。
我哽咽的應了聲:“雅柔。”
禦花園清脆斑駁的光影,照得她枯瘦的身姿更顯虛無,似飄飄般便會隨光散了一般。一路蹣跚小步朝我走來。她熟稔的拉過我的手再次喚道:“四嫂…”淚便從她朗笑的雙眸裏擲落了下來…
我心酸的拂過她的額發,說道:“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害了胤祥。”
“不怨你…”她頭搖如榔鼓:“雅柔心裏從來沒怨過你,昨日我去養蜂夾道看過胤祥,他…很好。”我知她不願我心裏歉疚,硬是口不對心。
“傻姑娘…既是很好又落的什麼淚,都已落淚了,又何苦言辭掩飾,做皇家的媳婦,心裏的酸痛,你我都是親嚐之人。”說罷兩人便抱頭抽泣了許久。
在此森然的庭院,就連放聲一哭的勇氣,都沒有。
她正要去良妃那裏奔喪,而我又不便露麵,免得八爺難堪,便與她就此別過。
出宮時候日已西斜,高毋庸早已親身立在東華門外,身邊停著特地雇來的馬車,見我走過時候他朝我輕輕搖了搖頭,我便知道太子到現在還沒有出宮,或者已經出了,但卻不是走的東華門。
未走遠幾步,就見隆科多身穿朝服,火急火燎的往宮裏跑,見我在側毫不避諱的走過來說道:“大事不好了。皇上已經下旨要給胤?用刑!”耳邊放大數倍的聲響振聾發聵,康熙…為何會如此不智,難道僅憑張廷玉的一麵之言,便輕易信了麼…
“福晉…”高毋庸擔心的過來扶住我,腳底脫力,手搭著高毋庸的臂膀許久,才緩過神來。
不能亂…我不能亂…百遍告誡自己,卻仍是心如石擊,聲震亦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