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瞳兒,我們走吧。”鄰桌聊得繪聲繪色。悅兒的眸光有些閃躲,掏了幾個銅板放在桌上,焦躁地坐不住了:“出來都大半天了,爺該著急了。”

“嗯。”瞳兒端起碗,將最後一口麵湯喝了個幹淨。擦擦嘴,準備離開。

“還不都是那個月王府鬧的!”

瞳兒心中咯噔一下,顧不得悅兒催促,又坐了下來。

“你們聽說了沒?這征將軍是月王府大世子的麾下大將。李將軍是張將軍的門生。張將軍厲害了,縱橫疆場幾十年,號稱不敗戰神。聽說,還是大世子的老丈人。”

“那怎麼就敗了?”

“嗨!還不是那個二世子,叫什麼月寒衣的,背後使壞。”

嘭!

悅兒漲紅了臉,拍得桌上筷筒都抖了一抖,掙脫了瞳兒,指著那幾個男子便罵了起來:“誰在妖言惑眾!小心下地獄拔舌頭!”

“誰瞎說了!誰瞎說了!”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粗聲粗氣地嚷開了:“全京城都知道,那個月寒衣怕三位將軍打了勝仗,大世子會高他一頭,就背地裏使妖法害人,害的咱們舉國遭殃。”

“你胡說!你胡說!”悅兒氣哭了,掙脫瞳兒撲過去亂打一氣:“胡說八道!是有人造謠陷害咱們爺!”

“誰胡說了?誰胡說了?”那幫人也來了氣,見悅兒和瞳兒是兩個小姑娘又不好十分動手。隻是氣鼓鼓退了幾步,大聲吼道:“全京城都知道月寒衣是個妖怪,出聲便克死了側王妃,還時不時地妖氣衝天,渾身打顫。”

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誰胡說了?誰胡說了?”那幫人也來了氣,見悅兒和瞳兒是兩個小姑娘又不好十分動手。隻是氣鼓鼓退了幾步,大聲吼道:“全京城都知道月寒衣是個妖怪,出聲便克死了側王妃,還時不時地妖氣衝天,渾身打顫。”

“是啊,是啊,聽說他放妖氣的時候啊,人隻要碰到他一丁點兒就會被毒死!”

“聽說他就是個妖精,靠喝人血維持人形的。”

“那可不是,那有人長得那麼俊的,不是妖精是什麼?”

“死了才好,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

悅兒被勸架的路人拉拽著,早隔著幾張桌子遠,和那幾人吵開了。

瞳兒聽得目瞪口呆,雷劈了一般呆滯。

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賤骨頭不錯啊,命賤,人卻不賤。怎樣的苦難,怎樣的疼痛,都能倔強地活下去。

我好像做錯了事情。以後......還是做個賤骨頭罷.

......

月寒清冽的笑,還在耳邊。瞳兒早已淚流滿麵。

“回家......悅兒姐......我們回家。”瞳兒哭得眼前一片模糊,被掀倒的椅子絆了一跤,膝蓋疼得幾乎站不起來,額上也淤開了。

悅兒猶覺得不解恨,又放不下瞳兒,隻好一邊哭罵著,一邊扶起瞳兒,叫了輛馬車,急匆匆回月王府去了。

馬車在側門停了下來,還未停穩。連城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兩個姑奶奶,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爺怎麼了?”瞳兒下意識覺得月寒衣出了事,顧不得寒暄,拽著連城的肩膀,沒命的搖晃。

“爺.....”連城被瞳兒的樣子嚇住了,穩了穩心神,極力穩住語調,說得和緩些:“爺有些咳嗽,已經吃了藥了,這會兒正等著你們去伺候。”

瞳兒頓時一鬆,這才發現額頭已經浸出了冷汗:“我去看看爺。”

悅兒氣的狠狠跺了連城一腳:“你要嚇死人呐!”哼了一聲,使勁白了連城一眼,這才追了瞳兒過去。

你哭了?

悅兒氣的狠狠跺了連城一腳:“你要嚇死人呐!”哼了一聲,使勁白了連城一眼,這才追了瞳兒過去。

沿路的侍衛似多了起來。丫鬟仆人們竊竊私語,見著瞳兒便立刻散開,瞳兒也懶得理會,一路快走,往明墨軒趕去。

“主子,奴婢回來了。”

內室很安靜。火盆燒得很旺,嗶啵作響。

月寒衣橫倚著靠枕,正在休息,見她回來,淡淡地點了點頭。瞳兒望去,雖不時地咳嗽,卻呼吸均勻,再細看看,氣色雖然不及常人,也不算太差了。

瞳兒鬆了一口氣,規規矩矩立在床邊,低低地,喚著主子。

“你哭了?”月寒衣牽過瞳兒的手,讓她在床邊,貼著自己坐下。

瞳兒咬著唇,猶豫著,還是點了點頭。

“為什麼哭?”指腹微涼,纖長的手指撫上了瞳兒的眼角,那淡淡的冷香,滑過鼻尖,瞳兒漸漸平靜下來。

“爺不會有事的。”瞳兒垂眸,哽咽著自言自語。抓住月寒衣的手,貼在臉上,不住地摩挲。

月寒衣了然。壓低了聲音,柔柔地勸慰,流雲一般倘若:“放心。空穴來風的事情,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