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閃過金屬的銀光。
小玥笑一笑,掙開她的手,自己站在院子裏。"沒事的。在美國老爸老媽整天滿世界的躲出版商,名義上是定居,實際在美國呆的時間還沒有在日本的多呢。你在中國銀落在法國,關係比較好的幾個朋友都不在身邊,所以聖誕節也是一個人過慣了。"她許是站累了,半靠在牆上。"說起來,再過幾個月櫻花就要開了吧。"
"你喜歡櫻花?"若煙如看著對方猶如大霧彌漫一樣毫無焦點的眸子。"我倒認為櫻花是很殘酷的呢,樹下埋葬的死人越多,它來年反倒開得更茂盛。"
小玥夾起一片光禿禿的樹枝落下的枯葉,笑一笑。"我不這麼認為呢。不管麵對多少死亡,它總是要開著,並且要越開越繁盛,直到有一天它也將麵對死亡。到那時它不再是以仰視而是以平視的方式麵對死亡,這不正像是生命嗎?所以它才有生命這麼個花語吧。"
若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說起血紅到讓我想起了曼陀羅花呢,它的花語是絕望的愛情呢,我到認為這是極合適的了。一天一天,它們越來越繁盛,越來越淒美,血紅色的花瓣裏埋葬了多少的絕望,誰也參不透。"
小玥搖搖頭,"說的很像,其實不過是人們強加給它們的意義罷了。它們隻是開著,一天天,一年年,見證了多少離別。落英繽紛,殘紅亂舞,絕代芳華,廿十載,一輩子,霎眼雲煙便過去了。它還記錄著當初的故事,然而當初的人已經不在了,物是人非啊。"
若曉得她刺客說的話中別有深意,所以沒有言明,任著她去。
"呐,若。"小玥突然地開口。
"恩?"若煙如隻回了個表達疑問的單音節。
"下雪了呢。"她柔柔地笑著。
若煙如猛地揚起頭,真的,灰白色的天空撕扯開一道裂口,紛紛揚揚的雪花,不如說是雪粒不期而至。天空中的小精靈們歡呼雀躍著向下,向下,紛紛揚揚,飄飄蕩蕩。
小玥也抬著頭,無數的雪粒落下,飄蕩到她飛揚的黑發中,被風撕扯的衣服上還有顏色極淡的眸子裏。她伸手像是想要接住雪花,卻隻留下融化後淺淺的痕跡。
若煙如像是被她眼中的無助刺痛了,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後淡淡地開口:"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就算是後悔也沒有意義——不如就這樣了吧。不是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小玥回過神來,笑了一笑,"小若若你在說你和鬆本嗎?不過我覺得怪盜和警察的搭配挺有愛的啊,沒必要垂頭喪氣的真的,大不了我幫你追他!"
若煙如嘴角抽搐,誰來告訴她這個家夥如變臉一樣的表情轉換是怎麼回事!她絕對是眼神不好了才認為她在黯然神傷!
轉身直接回房間,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她,"太冷了,快點回去!"
小玥歪著頭笑起來,若若果然還是無法使自己變得狠下心來。她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的,隻是無數的回憶印到了上麵,有工藤新玥的也有她自己的。她想起了在倫敦初逢的少年,想起來快鬥哥哥小時候和哥哥整天吵架,想起了初來這個世界是相逢的少年。
是不是白馬已經不重要了,這個答案,她已經無力承受。
而他此刻,應該在大洋彼岸,和剛剛度過新婚燕爾的妻子在一起吧。她是他名義上的妻,不管他是否承認,也將會在今後一直陪伴他,原本離開就是希望這樣的結局,自己也沒什麼可掛念的了。
她再次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感覺笑著笑著已經麻木了。艱難地向著屋子的方向走去,不由地又想到了自己給他出的那個暗號牆·眼睛·膝蓋……也罷,他先提出一個玩笑似的交往,自己再還他一個答案是表白的謎語,他們之間已經扯平,再沒有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