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暗罵了那些官差幾句。

燒餅吃完,全身溫暖。火光淡淡地照在白洛的臉上,一天的疲倦慢慢襲上來,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突然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就在這兒休整,半夜再行動。”另幾個聲音小聲地應了句“是。”

多此一舉

白洛全身一僵,怎麼在樹林裏露宿還碰上尋仇暗殺的?真倒黴!

趕緊爬起身,滅了火堆。安撫了身邊的黑馬幾下,悄悄地朝聲音的方向潛過去。

山坡的另一麵,大約十來號人馬,其中幾個已經手腳麻利地生起了火,旁邊一人端坐在石塊上,閉目養神,兩個穿著黑衣的人背對著白洛,站在半坡上小聲地閑聊。他們離白洛歇腳的地方並不十分遠,但是隔了一條又高又長的土坡,風向又吹得正好,竟然沒有被他們發覺。

“這幫盜賊偷竊了不少官員的財物,每次都能順利逃脫,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其中一個對另一人說。

“難說,這幫盜賊可不比普通,要不咱幾次三番地都捉不著?再說了,擒賊先擒王,就算今晚把他們都逮著了,保不齊日後還卷土重來,我們要到哪年哪月才能有好日子過。”

“要不是上頭逼得緊,我還真希望抓不著他們。”

“怎麼著?”

“你新來的不知。我們追的這些人,把盜來的錢財都分給了窮苦的百姓。他們偷的可都是些什麼人,”說著把手掩著嘴湊到同伴的耳邊,“都是些貪官,家裏都蓋了金庫專門裝錢,十個加起來都頂得上一個國庫了。”

“有這等事,皇上怎麼也忍得?”

“皇上不忍得又能怎樣,如今他才親政兩年,還得靠著這些個官員。”

那人喝了口水,把水壺丟給身邊的人,“底下的老百姓餓死的病死的天天有,他們在那守著金山銀山,吃著山珍海味,讓我們累死累活地……”話還沒說完,那邊閉目養神的那位有意無意地清了清嗓子,這倆人縮了縮頭沒繼續聊下去。

白洛輕手輕腳地爬下山坡,回到原來的火堆旁,靠著火堆的餘溫暖著身子,不敢再生起火。剛才聽到的就當沒聽到,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好趕路。

閉目坐了半晌,白洛腦子裏激靈一閃,突然睜開眼。

就說剛才偷聽兩人說話,那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原來其中一人的聲音她白天在茶鋪子裏聽過,就那兩個打手語的捕快之一。那人進來時刻意壓粗了嗓門要了兩碗茶,剛才咋一聽竟然沒有聽出來。

今年入夏之時就聽爹爹說起南方水患,少不得幾千人受災,糧食絕收,家園被毀。朝廷撥了專款用於賑災,隻是這個錢真正到災民手中,不知還剩多少。

雖然明知道這不是她應該管的,以她現在的身份和情況應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腦海中一直不斷浮現出小時候情景。

三皇子刑皓的母妃麗貴妃出於詹朝書香名門高家,白家與高家頗有些家世淵源,麗妃求了皇上讓刑皓拜白玄幾為師。為刑皓讀書有伴,與刑皓年齡相仿的五皇子刑爽也順便加入其中,白家的幾個子女便成了他們的伴讀,一同學習。

每回白玄幾講到史例,常多有感歎,官場黑暗,貪腐無能。借此讓刑皓明白詹朝之憂患。直到先皇駕崩,三皇子刑皓繼位,抵製高官貴族,推行新政,登基三載,詹朝的國力朝政才逐漸恢複。

白玄幾身為詹朝宰相,不事浮誇享樂。娶妻李霜乃商賈之女,白家平日吃穿用度與尋常的大戶人家無異,但到底是家大業大,若非其妻極擅經營,宰相行架怕是難以為繼。

自小受父親影響,白洛也頗有正義感,當初明知柳如醉被禁衛追殺還要救他,也是這個道理。眼前現下就有個機會讓她行一回俠,仗一次義,想起來就讓人心癢癢,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俠義之士被伏擊,雖然人家也許並不把這些捕快放在眼裏,但她還是坐不住。

心裏已經決定,白洛不再猶豫,將黑馬找了個穩妥的地方安置好,背上包裹輕輕一躍上了樹枝,借著夜色和枝葉的掩護幾個騰躍站到了樹梢。

白洛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休息的山坡,背麵那些捕快仍原地休整。此地丘陵縱橫,老樹繁茂,離得大概一裏地遠的地方有似明似暗的火光。白洛飛身過去藏匿在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