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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的,突然起風,吹得房屋門窗咯吱咯吱的響。天氣變得幹燥而寒冷,竟漸漸有了冬天的氣息。
白洛還沒睡醒,便被柳如醉從暖暖的被窩裏挖起來,強撐著梳洗,吃早飯,沒等她喝完最後一口粥,便將她抱上了馬車。現在,她正靠在軟墊上,頭一點一點的直打磕睡。這嗜睡的毛病似乎越發的重了,每日早晨起床都成了一件極其辛苦的事。到是好在柳如醉的好脾氣,軟語輕言的哄著她起身,親自替她穿衣梳發,還總對她噓寒問暖外加吃豆腐的,才勉強讓她打起點精神。
車裏起了個小炭爐,精致的荷花造型到與別的獸形炭爐不同,炭爐上煨著白洛沒來得及喝的滋補湯藥。柳如醉則是靜靜的坐於一旁,有事沒事就伸手替白洛整整墊子,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白洛見他也不說話,比往日沉寂許多,便先逗他開口,“哎,如醉,為什麼今天這麼趕著上路?昨晚那個蘆月樓的花魁沒襯你的心?”
柳如醉聽她這麼一問,立即青著臉作緊張狀,“快別提那什麼花魁了,長得個豬臉,害我整晚跟著做惡夢。”
白洛知道他與她說笑,“那胡掌櫃看著挺精明的樣子,怎地欣賞水平這麼次呢?”
柳如醉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抓過白洛的手,“是啊,早知道昨晚我就不該拋下你,一個人去蘆月樓。讓你獨守空閨,寂寞難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心情不太好,發完文就去睡。。。。。
抵掌而談煙波起
白洛一身肉緊,趕緊甩掉他的手,“開開玩笑就得了唄,演得這麼真切,弄著我一身雞皮。”
柳如醉見她精神好轉,連忙擠過去與她同靠一墊,“昨夜我尋思著,或許你這個嗜睡的毛病有得治。以前曾聽我娘說過,南疆有一口包治百病的溫泉,到時我去尋了讓你泡上個把月,指不定就好了。”
白洛一聽來了興趣,“真有這樣的泉麼?能包治百病,可不可以包解百毒?”
柳如醉眼底微不可覺的一暗,瞬間挑了挑眉,“我也隻聽說可以治百病,解毒可未聽過。況且有這樣的泉,必是王族所有,還不知能不能為你求來。”
白洛有些喪氣的點點頭,“嗯,”轉念一想,他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提及他的母親,又道,“如醉,剛才你說你娘說的,你娘竟然知道這個。”
柳如醉歎了口氣,點點頭,“是啊,我娘其實是南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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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很早便知他父母雙亡,如今提及此事,難免替他難過一番。
柳如醉卻突然媚眼一笑,撫著臉說,“都說南疆的女子貌美,你瞧我承了我娘的容貌,也是個女人胚子呢。”
白洛斜眼上下將他一掃,往旁挪了一挪,這人從來沒個正經,果然不能可憐。
柳如醉見她這個神情,長眉一豎,“你那什麼眼神,我難道不是美人麼?”
白洛很無語的歎了口氣,正要拿話兌他,突然馬車輕微的晃了晃,車夫低低的聲音傳過來,“當家的,後麵的馬車示意我們要先走。”
柳如醉懶懶的挪了挪腰,“讓他們吧。”
車夫答道,“是,當家的,坐穩了。”說完,車子速度漸漸放緩靠邊,不一會兒便有一陣車輪馬蹄聲駛過,車上傳來一個女子嗔笑,“哎呀,雲公子,你又輸了,這次罰你……”
白洛靜靜的聽著,眼裏突突的跳了兩下。
柳如醉到是聽著麵露向往,忍不住讚到,“這女子的聲音如此輕盈嬌媚,必定是美人一個,可惜啊,就這麼擦車而過了。”
白洛不自然的笑了笑,“是麼?我們現在也可以追上去啊。”
柳如醉暗暗咬了咬牙,作勢真誠的握著她的手,“本就有個美人在身邊,我又怎麼能會丟了芝麻去撿西瓜呢?啊,哈哈,是丟了西瓜去撿芝麻。”
白洛仍是淡淡的,任他握著,自嘲的笑了笑,“我或許不能跟她比呢。”
柳如醉眨著媚眼點著頭,“能,怎麼不能。在我心裏你是天下最美的美人。”瞬間又哭喪著臉,手掌在白洛曼妙的身材處隔空撫了撫,“可惜看得摸不得,聞得吃不得,想得要不得,人生三大悲劇都給我占全了。”
白洛斜瞪了他一眼終於忍不住笑了,拍開他的手,“真服了你,這麼大的人了,也沒個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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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位於詹朝之西南,都城戈旯。當年詹太祖建國之時,曾與南疆皋蘭族有過一數場久攻不下的血戰,南疆疆土廣大,多為叢林水澤或高原雪域,雖國力並不如中原之地強盛,但對於擅平原作戰的詹朝軍隊而言並占不得半點優勢。當時的南疆族老雖漠選擇與詹朝合談,雙方定下不戰之約,並將各自的公主送予和親,兩族合親同力對付西狄,威懾力不可謂不大,這才使得月照大陸有了百餘年的安寧。
雲榕和布隆娸若所乘的馬車一路向西,不過二日,便來到南疆都城戈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