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1 / 2)

接,耀動著奇異炫美的光彩。

她向山口下望去,先行達到的白洛雲榕,白儒林,以及之後滑進來的女王的車駕,白璿畢昭,計劃中所有的人都隨著天馬群一同奔來。眼看著白玄幾和其他女人生的幾個孩子,就要被她親手埋藏,她狠厲的神色裏竟然帶起了笑意。十八年了,他日你負我,今天我便要你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娜卓站在高處,眼中盡是淩亂的鋒芒,她狂厲的大笑,繼續將光球催大。直到時機成熟,她才停住咒語,騰挪雙手轉光球托起在空中快速的旋轉。她手臂一振,大喝一聲,將光球甩下山口。

山口之下,白儒林已將起過半數的天馬引至欄圍之外,剩下的天馬數量乃然過萬,夾著眾人的馬和馬車,一路往索魯山口疾奔。

雲榕早已棄了令旗,騎著馬彙入奔馬中。萬馬奔騰,飛土揚沙中,朦朧看到白洛的身影隨著馬群一路狂顛。她整個人趴在馬上,雙手緊緊的抱著馬頸,發絲衣衫都被風吹的零亂不堪,但卻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眼見著娜卓的光球就要甩下,雲榕伏在馬背上,目光一掃將眾人的位置都看在眼底,確認並無差池,才微微勒住韁繩,夾著馬肚盡可能的朝白洛的方位靠近。

此時,布隆姐妹已順著山坡融入到奔騰的馬群中。布隆方丹的車駕上並無車夫,兩匹拉車的馬一遇到咆哮嘶鳴的同類,瞬間變得瘋狂焦躁,也不管身後拖著的車駕,隨著群馬一同狂奔起來。布隆方丹在車內早已被顛得零亂不堪,完全沒有了女王儀容和風度,她緊抓著車駕,一邊固定自己的身體,一邊想要將韁繩扯回。可馬匹狂蹄亂放,早將韁繩甩到身側,剛要夠著又被馬車顛得失去平衡,摔到車內。往複幾次,摔得她渾身酸痛,力不可支,耳邊轟轟蹄聲,烈風如刀,她卻未想要放棄。

墨葉追著車駕而來,飛身落在有了布隆方丹身邊,不由分說的將她禁固在臂彎裏,“你瘋了,掉下車去就被踏成肉醬。”說完伸手扯過韁繩。雖然韁繩在手,可馬匹已失去控製,隻不過圖個心安罷了。

布隆娸若跟著布隆方丹的車駕衝下山坡,眼看姐姐的坐駕衝入咆哮的馬群,正在施展輕功掠過去,卻被克進伏身援臂,揪著後衣領扯上馬背,牢牢的鎖在身前。她驚魂未定,喘熄間抬頭望去,整個馬群浩瀚激蕩,克進手執韁繩,目光如練,銳氣凜風,馭著馬向前方布隆方丹的車駕奔去。舉手投足間竟然讓人覺得氣勢懾魂,令人敬畏。她恍然覺醒,玉臂前伸,念了幾句咒語,瞬間將身旁一同狂奔的馬匹拒著遠了幾分。她看了看箍在自己腰間的手,側頭大聲的喊到,“克進,追上王姐的馬車。”

娜卓看準了時機將手中控製的光球甩向對岸的岩壁,精光瞬間暴漲,如十日臨空,刺得所有人雙眼如盲,眼前刹那變成黑幕。再見光明之時,山口的北岸崖壁被巨大的光球聚集的極強之力震成碎塊,緩緩朝山口落下。

山口之下,白洛等人恰巧經過,山岩便重重的壓了下來。

索魯山口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巨石從天而降,卷著石粉飛沙將領頭的天馬砸成肉泥,天馬群受到驚嚇,紛紛繞道。

白洛被馬群逼到一個角落,完全偏離了預定的方位和方向。她也顧不得許多,隻求能順利躲過落下的石塊,再朝預定的艮位奔去。

正當此時,眾人突然覺得異樣。一股隱隱的震動帶得雄渾偉岸的氣勢從腳底傳來。如果說天馬群奔是停留在地表的震憾,這種震動卻仿佛從腳下的大地裏發出。人們似乎站立不穩,隻覺得四周山峰裏埋著的巨龍正翻滾扭動,羈脫蟄伏。

頃刻間,索魯山口北側的青焰雪山卻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巨響,有眼尖的人驚嚇之餘指著青焰雪山的方向大叫,“看,是雪崩,雪崩。”

坡頂上的眾人都將視線聚於那處,隻見雪山的半坡上翻起一卷白浪,冰雪夾帶泥土巨岩和碎石沿陡峭山坡崩湧而下,遠遠看去,似雲似霧,若撇去它的災害不談,卻是難得一見的蔚為壯觀之景。可此情此景,他們再不能安坐,大喝著揮起鞭繩,策著立即馬匹坐駕調頭,向相反的方向全力奔馳。

雪浪來勢洶湧,不過片刻已變成一條聲勢淩厲的白色雪龍,騰雲駕霧般呼嘯著衝著索魯山口直瀉而下,瞬間便將整個山口徹底的掩埋。

崩雪不知過了多久,最終是歸於平靜。

坡頂上的眾人大多逃出生天,慶幸的站在遠方的丘陵上,再回頭看索魯山口方向,熟悉的山丘溝壑,千裏草場,都已變成茫茫雪海。那些馳騁飛揚的天馬,那些適才還看到的人,通通掩埋在了厚厚的雪層之下,永遠的長眠於此了。

愛別離苦人人有

空穀暗夜,清月淡照,一瀉華冷微光鋪陳於薄雪殘冰之上,靜諡中帶著飄渺的詭異。穀下陰幽之地,竟生著密林,一脈似有若無的水氣繚繞其間,飄忽不定,漸生漸濃,將整個穀地籠入迷茫的霧色裏。

雲榕將窗子關上,回頭對躺在床上的白洛溫雅的一笑,“此處風景雖好,也不應似你這般鎮日的開著窗。”

那日雪崩,白洛傷了腿骨,被雲榕帶回崇雲穀後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於她來說是何等的難熬啊。先是痛得死去活來,清醒後又憂心二哥和姐姐的安全,再下來便是哪兒也去不了,躺在床上無事可做。好在雲榕已派出隱族去打探消息,一時半會兒還不知如何,她也隻能安下心來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