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這麼遠的路。布隆娸若心裏微微有些詫異,接過羊奶,又道了聲謝,才聽大娘說,“你剛才暈倒在我的帳篷外,看你們的模樣,應該是南疆人吧。是不是家裏反對你們的婚事,才逃出來的?”

布隆娸若差點被嗆到,一邊咳嗽一邊佩服這位大娘的想象力,但仔細一想,這倒是個很不錯的借口,於是順著大娘的意思,紅著臉點了點頭,“我和他自小一起長大,眼裏隻有對方。阿爹硬要將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們就逃了。結果那家人竟然一路追殺我們,阿克為了保護我,受了內傷,可我不能丟下他。”說著還作勢抹了抹眼睛。

大娘的老伴早死,隻生了個兒子,一心盼個女兒的她看布隆娸若的模樣,簡直疼到心肝裏去了,低罵道,“真是個沒良心的爹,對自己的閨女也舍得。你們不用怕,這裏不是南疆,他們來了我就叫我兒子將他們通通打走。你們安心在這裏養傷,這個帳篷留給你們。我和兒子睡另一個。”

布隆娸若看了看克進,對大娘點了點頭,仰頭將羊奶喝盡,擦了擦嘴,“不知大娘有沒有適合我們的衣裳,你看我們的……”

“有,有。”大娘說著立即起身,“你們先休息,我去給你們找找。”

等她出去以後,布隆娸若立即過去檢查了克進的呼吸,還是有些微弱,不過好在已經平穩有力了許多。她略略鬆了口氣,兩天來,他的情況時好時壞,她隨身帶的傷藥份量並不是很多。所以她帶他不但要避過追蹤的人,還得定時的用巫蠱替他療傷。

巫蠱療傷是南疆特有的一種療傷方法,要用施蠱人的身體氣血寄養蠱蟲,極其耗損真元,除非至親,不會有人願意使用。想她自小到大,從未受過這般苦,現在卻為一個平日最看不順眼的人做了這麼多事,真有些不可意思。可她就是無法丟下克進,自己一人逃走。如果真的那樣,她的良心會一輩子不得安寧。

布隆娸若坐回原來的位置,艱難的動了動肩膀,澀澀的疼痛幾乎讓她叫呼出聲,她小心的將衣衫一層一層的剝下,最裏層的褻衣粘連著半幹的血枷,尖銳的裂痛仿佛要將她撕裂一般。她咬著牙左右看了看,紅腫出血卻沒有流膿,也沒有傷到筋骨。還好克進隻是內傷,她隨身帶的外用傷藥還夠,至少不會讓她留下難看的疤痕。她取了藥粉,慢慢灑在傷口上,頓時陣陣清涼傳來,不禁讓她長舒了口氣。

藥粉灑完,布隆娸若要將衣衫脫下,掃眼朝克進看去,卻發覺他已醒來,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她。

她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竟無遮擋,坦露在他的目光下。她羞得尖叫一聲,雙手捂住胸部,大喊,“克進,你混蛋。”

方才轉醒的克進,腦子裏還一片混沌,視線模糊,麵前的景物看得不太分明,隻大約覺得有個人影在動。恍然的到布隆娸若的尖叫大喊,猛的要坐起來,未起到一半,又軟軟的倒下去。他喘熄了片刻,才輕聲的問,“娸若,是你麼?你怎麼了?”

布隆娸若怔了怔,迅速將衣衫穿上,“克進,你醒了?你聽得出我的聲音麼?”

克進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眼裏閃過焦急,“聽得出,你沒事吧,沒被雪塊壓著吧?”

這一句簡單的問話,便將布隆娸若的眼淚問了出來。她哭著撲過去,揪著他的衣襟一個勁的搖,“你怎麼到這個時候才醒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我們差點就被人殺死了,你也不醒來保護我。”說到最後,伏在克進胸`前泣不成聲。

克進此時才算是完全清醒,腦子裏浮現的都是那日雪崩時的情景,之後的事,他完全一無所知,但聽了布隆娸若的話,也大概能猜到一二。見她哭著如此傷心,勉強抬起手,輕扶著她的頭,安慰道,“好了,現在沒事了。別哭,你哭的樣子最難看了。”

布隆娸若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將他看著,心裏的喜悅似乎隻能用哭來發泄。

克進替她擦去眼淚,“你救了我的命,這麼重的恩情,我要拿什麼來報答你啊。”

布隆娸若被他逗得破濞而笑,俯在他的胸口吸著鼻子道,“你醒了就好,你不知救過我多少次,還談什麼報答不報答。”

正說著,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來人“哎喲”的叫了一聲,立即將簾子放下,“姑娘呀,大娘給你送衣服來了,就放門口。你們完事了就出來拿,穿好衣服,就去那邊帳篷吃耙肉吧。”

帳裏的二人,猛然被人撞見,都羞紅了臉。布隆娸若早在門簾掀起時就脫開克進的懷抱坐到了一邊,克進卻被她過猛的動作震著一個勁的咳嗽。她忍不住又靠過去,替他順了順氣,小聲的問,“你能起來麼?”

克進此前還覺得全身無力,如今被布隆娸若撫著心口,不知怎麼的便有勁了許多,點了點頭,掙紮的坐起身。

布隆娸若從帳外取了衣服進來,男的交給他,自己拿著女人的衣服,站到克進身後,“我要換衣服了,你要是沒力氣,等我換完了再幫你。你,你別回頭啊。”

-->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同學,今天臨時有事,發晚了,抱歉抱歉!!!

幸得相逢未嫁時

克進點點頭,坐在原處,一邊慢慢的解著自己的腰帶,一邊細細體會身體裏的感覺。胸口和腹部都有些沉重,呼吸時能聽到細微的雜音,內力有些不繼,卻有另一股力量在支持著內力四周遊走。看來他之前是受了內傷,而且極有可能布隆娸若用了巫蠱的方法為他療傷。他心裏微微一暖,唇邊不自覺的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