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段(1 / 2)

“公子,你看誰來了?”

雲榕抬眼看去,隻見一對碧人相擁著走進來,心裏略略有些失望,麵上卻染起笑意,“怪不得我今日眼皮直跳,原來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

克進小心的扶著布隆娸若跨進門檻,兩人抬眼便見鋪得滿屋滿室的畫卷,皆是一愣。布隆娸若扶著微突的肚子打趣道,“都說慕容公子的畫千金難求,克進,快撿幾張,趕明兒給我們的孩子做嫁妝。”

克進垂著眼溫柔的看著她,笑道,“我們還差這幾個錢?”

布隆娸若嗔道,“哎呀,有備無患嘛。”

滕淵卻在一旁報怨道,“你們可是快勸勸他吧,咱們這兒紙墨都快給他用光了。”

雲榕擱下筆,“你若是心疼,拿一張出去當了便是。”說著,引了他們入座,“懷著孩子就別跑東跑西的,小心動了胎氣。”

克進忙道,“她哪能聽我的,昨天無意中說起了你,便鬧著要來。這兒到還近些,趕明兒她要奔個月什麼的,那才鬱悶呢。”

一番話,說得雲榕和滕淵哈哈大笑,才笑了幾聲,雲榕便咳了起來。滕淵連忙將茶水遞到他麵前漱了漱口。

布隆娸若擔憂的道,“怎麼內傷還未調理好麼?雲大哥,你看起來氣色很不好。”

雲榕搖了搖頭,“無事,內傷還需慢慢的養,急不來。”

滕淵一聽不太高興,“什麼無事,明明就是有事。這幾月天天吃藥,可體內的毒性就是壓不下來,時好時壞的。”他見布隆娸若白了白臉,克進也皺起了眉,於是又安慰道,“不過也不礙事,前陣隱族的長老已為公子找來了岸芷汀蘭,今天方才將其它的藥備齊,等明日時辰到了便按墨先生的方法煉藥。”

布隆娸若聽了,高興站起了身,“真的?我還以為岸芷汀蘭隻是傳說中的才有,沒想到真找著了。”克進在一旁連忙將她扶住,細聲安慰道,“別激動,別激動。”

雲榕看了他們的模樣,心裏竟有些失落,若是此時她在他的身邊,他們也必定如此恩愛吧。

滕淵走到克進身邊,“你來得正巧,公子配的藥,有一味需要研成細磨,普通的磨磨是不夠細,你既然要了公子的畫,便出一份力,用你那功力將藥磨了吧。”

雲榕看著滕淵那半求半挾的模樣,假怒道,“人家是客,你怎地讓人家當了磨子呢?”

布隆娸若看了看克進,笑道,“我許久未和雲大哥說話了,你便去吧。指不定還有什麼好處等著你呢。”

克進點了點頭,扶她坐下,才隨著滕淵而去。

屋子裏隻剩下雲榕和布隆娸若兩人,突然變得十分安靜。雲榕隻看著她淡淡的笑,她卻能看出這笑裏的一層憂傷。

她歎了口氣,“雲大哥,你若是好了,會去找她吧?”

雲榕苦笑著點了點頭,“縱使她不願原諒我,我必然要和她解釋一番。”

“那麼,那日你怎麼不解釋清楚,要讓她誤會你呢?”布隆娸若急問。

雲榕輕咳了兩聲,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那日?我這樣的身體,雖也希望她陪在我身旁,但終究是不能長久的,何苦拖累她。”一想到那日,她看著他那冷冷的眼神,他的胸口就隱隱作痛,似有一股腥甜翻湧上來。

布隆娸若並未察覺,隻是同情的點點頭,有些鬱悶的道,“你這般為她,她自然是知道的。雖然當時我不在聲,但也聽滕淵說了一些,如醉哥哥使了詭計搏得了同情。日後如醉哥哥傷好了,她還是會回來找你的。你隻要顧著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雲榕點點頭,剛要說話,卻又忍不住猛咳起來。

布隆娸若看到他唇邊淡淡的血絲,心裏一慌,連忙起身,掏出帕子為他擦掉血跡,“雲大哥,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叫人來……”

雲榕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輕笑道,“不礙事,別叫。”

正說著,突然覺得房門一暗,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前看著他們。

此時,兩人站得極近,布隆娸若正拿著帕子為雲榕擦唇,而雲榕正握著她的手,兩人的關係在那人看來曖昧至極。

雲榕一見那人,麵上一喜,猛然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的手,立即將布隆娸若的手鬆開,幾步走到白洛麵前,驚喜的道,“洛兒,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白洛趕往雪域的路上曾不止千百遍的想象兩人再度重逢的情景,或是遠處的遙望相對,或是近處的執手無語。或者他身體不適,虛弱的躺在床上。她都想象到了。她甚至還打定主意,隻要他再開口留她,她一定不會再象之前那樣賭氣離去。她會派人將岸芷汀蘭送去給如醉,而永遠的留在他身邊。

隻是千思萬想,卻從未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布隆娸若挺著大肚子與他溫情脈脈的對視。與她分開不過四個月,他早已和別人雙宿雙棲,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她冒然前來,到是擾了他們的安寧。思想之此,心裏那份因為期待重逢而高漲的情緒也在此刻滑落到極點。

她不禁倒退了一步,躲開雲榕籠罩過來的氣息,強製著不讓淚水湧進眼眶,如刺在喉,“雲少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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