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外麵,他在身邊,這個時候,才真的有那種踏踏實實的踩在地麵上的感覺。

唯有父母不在身邊,但這個時候,他們不在此地,不必跟他們一起受苦,反而是種欣慰。

已經知道他們尚在家中,過得好好的,就夠了。

薑涼蟬察覺到自己竟然眼眶濕了,感覺自己這樣很沒有麵子,安靜了一會,就開始沒話找話:“你這樣不好,話說的好好的,你都沒有點預警,害得我失憶,都忘了剛才我們在說什麼了。”

沈放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聽她這麼說,頓了一下,揚眉道:“這你不用擔心,我沒忘,我記性好得很。”

薑涼蟬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就聽見沈放道:“正好,剛才的帳算了一半,既然你這麼著急,那現在就來算算另一半吧。”

薑涼蟬:……

不必了,有時候失憶也是人生的一種幸福。

沈放把信丟到她麵前,特意展開,點了點下麵那四個字。

他靠在案幾上,長腿交叉著,閑閑的看著她,道:“說吧。”

薑涼蟬低頭看著上麵紮眼的“自由”,“快樂”四個字,感覺到一陣窒息。

明明道道都是送分題,為什麼最後還是做成了送命題?

為什麼別人身邊的都是僚機,而她無論是金手指,還是身邊的人,卻隻會將她推向火葬場?

她覺得一陣深深的無力,努力掙紮道:“我要是說這是冤情,你能信嗎?”

沈放不置可否,先問道:“若是你單獨在外,從沈西那裏看到我偷偷寫你不在我多愉快,你會怎麼樣?”

薑涼蟬將心比心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那你可能從此就要守活寡了。”

沈放對她亂七八糟的用詞不置可否,卻勾起唇角:“那你說,我看到這個,還能放過你嗎?”

從薑雲庭出來,到沈放和薑涼蟬也從主公帳篷裏出來,中間過了許久許久的時間。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薑雲庭已經在擔憂中吃完好幾輪肉了。

一看到薑涼蟬遠遠地走過來,他猛地跳起來,扔下手裏的食物就衝了過去。

薑雲庭拉著薑涼蟬上上下下看了十個來回,才放下了心,瞪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沈放一眼,拉著姐姐往他那裏坐。

沈西和箭神坐在位子上,看了看薑涼蟬,又看了看完全放了心正在給薑涼蟬挑一塊好肉吃的薑雲庭,齊齊歎了口氣。

要不就說年輕人沒見識呢。

他覺得薑涼蟬看著精精神神的就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薑涼蟬那嘴都紅得滴血,都要腫了,他也看不出來?

哎,年輕人。

臨時在野外,所謂的過年,也不過是打點野味,加上箭神帶來的肉,圍成幾團,對著篝火烤肉吃,純圖個熱鬧,沒多少正兒八經的菜。

沈放不緊不慢跟在兩個人後麵,信手把薑雲庭特意安排來隔離開兩個人的沈西從位置上拉開,自自然然的坐在了薑涼蟬身邊。

薑雲庭怒視著他,奈何沈放什麼也沒做,就是自然的從他手裏接過烤肉來,烤好了遞給薑涼蟬,他也不好發作。

等到沈放慢悠悠的,不經意一般提及那幾場他在箭神那裏訓練時就聽說過的、特別讓他感興趣的戰鬥的細節的時候,他已經不自覺的探過身去,給沈哥遞烤肉了。

除夕不能無酒,尤其是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戰士們。沒坐多久,薑雲庭就被銀翼軍的將領們拉走去喝酒了。

沈放和薑涼蟬並在一起坐著,薑雲庭走後,其他人早就自覺地遠離他們一段距離了。

薑涼蟬嘴疼,嘶了一聲,看沈放一臉愉快,憤憤不平,拿眼睛剜他:“我覺得你這個戀愛談的根本都不行,不符合流程,一點也不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