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水眯著眼睛看他,說,我都喊你師傅了,還不滿意嗎?那我叫你陳總行了吧?
江曉水和她眨眼,有點像白天鵝,傲著小脖子,搖頭晃腦的滿麵春風。
陳都笑著享受江曉水的撒嬌,跟在她們身後。
薑翎心說:她肯定舍不得這麼使喚梁丘熠。
剛上飛機,江曉水就問她:“你說,果果談戀愛是不是特沒意思的一件事?”
薑翎被問住了,她談戀愛的歲月太久遠了,沒那麼深刻。江曉水又問:“你那時候戀愛,覺不覺得特麻煩?”
她問完又覺得沒表達清楚,又說:“就是,你為什麼會和喬曾談戀愛?他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
薑翎回國後,情緒一直很低迷,整個人有點沉寂。她以前性格很好,自己都能覺得自己很開朗的,反正是很自信的。
她努力想了一會兒,才答:“那時候他一直追我,很認真。我覺得他態度很好。就答應了。”
江曉水覺得她很不可思議。
“你這個想法很別出心裁了。是不是你一直不鳥喬曾,所以他才覺得你真是美的遙不可及,對你始終念念不忘?”
薑翎伸手敲了下她腦袋,“怎麼可能,戀愛的時候我也很認真的。但是那時候哪懂那麼多,我說了我是要去征服世界的,哪有心思鑽研戀愛?他那種凡人,果真犯的都是很凡人的錯。”
江曉水大笑。
其實藝術院校的學生對家境很敏[gǎn],江曉水家境好,家裏人都是體製裏工作,所以她一個美院畢業生,最後還是回體製內的雜誌社工作了。
薑翎在她眼裏一直有點冷,不是人不溫和,不是性格上的冷,是對感情沒有依戀。
用宿舍其他兩個人的說法,誰都看不進眼裏。
她當年入學的時候就有名,有大批粉絲,整個人和她們不在一個水平線。想的事都不一樣。
宿舍另外兩個人對薑翎也不熱絡。但是江曉水就覺得她很酷,哪哪都酷。
按現在的事業標準,她們宿舍幾個,薑翎最沉寂,事業幾乎毫無聲色,也沒聽說她家世多好,看不出來她有什麼酷的地方,但是她就是還是一樣的獨行。
西南是旅行勝地,江曉水定的私人民宿,隻對內部人開放的那種。薑翎到地方才知道,是個新建的小院子,綠草紅花環繞,天井下有一組桌椅,主屋的門延伸的很遠,隔了鏤空的木雕隔斷,門前的廳有張麻將桌。
薑翎住在南屋,房子是做舊的古,她出門站在天井下看天空,湛藍湛藍的天,和北方的天很不一樣。
江曉水約她:“要不要出去玩?有人請客吃飯,飯後去酒吧續一攤?”
薑翎滴酒不沾,江曉水的朋友,她全不認識。江曉水繼續誘惑她:“我的線人之一,了解你老公哦。”
她開玩笑開慣了,現在張嘴閉嘴稱梁丘熠是她老公。
她握著手機,何濯打電話來,她催江曉水:“趕緊去吧,晚上早點回來,你要宋代哪些書畫提綱,早點跟我說,我給你列出來。”
江曉水換了件貼身真絲裙子,妖嬈又嫵媚,很漂亮,見她不打算出去,笑哈哈的出門去了。
何濯問,你沒在啊?
薑翎抬眼看著天說,我出去轉一圈,回來再工作。
何濯沉默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上次的合作?要是不喜歡以後就別接了。
薑翎無可無不可的說,不喜歡我下那麼大功夫做什麼,有工作就接啊,幹嘛不接,不工作我吃什麼?
何濯笑起來,見她不是情緒低迷,說那你好好逛吧。我也要出去約會了。
薑翎就喜歡他這幅樣子,欲望、遊戲、感情都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