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3)

從西域尋來毒死言貴妃的,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皇兒在何時中了這種毒,她也不敢去向蕭肅質問,因為現在的蕭肅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弱小的孩子了,甚至有時候,她都不敢直視他。

母子兩相對無言,一個怨憤,一個愧疚,許久後,餘太後方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我也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煦兒你莫要怪為娘,為娘那時候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蕭煦疲憊的閉上眼睛,他的母後總是這樣,總是不願意告訴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個膽小的母親鋌而走險,從皇子妃坐上太後的位置。

“為娘對不起你,我不逼你了,你歇著吧,莫要動氣了。”餘太後掖了掖他的被角,踉蹌著走了幾步步伐才平穩下來,她現在亦是茫然無措,隻能等著兄長托人找到當初給她毒藥的那人,看能都想法子替皇兒解了毒。

室內靜廖無言許久,門吱呀一聲輕響後,又歸於平靜。蕭煦呆呆地看著帳頂,許久後,眼角落下一行眼淚。

其實,他有什麼資格責問母後,他這幾年,不也坐這個皇位坐的歡快,無數次沾沾自喜自己當年無知下的行為,和皇叔的弱小。

前朝之洶湧,雲靨都從長姑姑那裏聽了,正思索著,乍聽赫連清嬛說‘大哥就要離開瞿都回雲川’時,腦子一時發蒙,但眼淚已先於反應落了下來。

赫連清嬛歎息著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離合悲歡皆是如此,經常鴻雁往來也不失為一種慰藉,想必小弟一定寫了許多書信給你了。”

聽長姑姑提起阿爹,雲靨又想哭又想笑,“可不是呢,阿爹每一次都寄了厚厚一份書信來,見了誰吃了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的,還經常讓人捎些好玩的物件兒,上次還讓流光帶了一把短刀來,讓我放在枕底下。”

“是他的風格。”赫連清嬛輕笑,赫連家的人不管內裏如何,對外總要做出斯文有禮的模樣,唯有這個最小的弟弟,無論對誰,隻要看不順眼就是喊打喊殺的,能教養出這般嬌俏的女兒,可見其他弟弟費了不少心思。

姑侄兩說了好一會兒話,方才衝散了離別的憂愁,在赫連清嬛出宮前,雲靨又慌急著寫了一封書信讓她帶給大伯父。

“你大伯父囑咐你,好好的,若是有什麼不如意的就與我說,我會給瞿都剛開不久的明盛酒樓遞消息,沒幾日你阿爹就能扛著大刀過來給你討委屈了。”赫連清嬛半開玩笑地說,隻是話裏的意味卻是真真的,他們赫連家決計不會讓這個最小的女孩兒受委屈。

雲靨重重頷首,濃密的睫毛上還有如碎鑽般的淚珠,“我省得,還就是希望大伯父能看著阿爹,莫讓他喝太多酒。”

“我會把話轉達到的,安心吧,”臨出宮前,赫連清嬛眼珠子一轉,又說了句,“若是太後那邊給你委屈,你就告知晉王。”

“啊?好。”雲靨被離開傷感弄得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應下了。

赫連清嬛笑了笑,想起自家相公說的話,若晉王對小侄女是真情實意的話,看他會如何護著小酒。

得知大伯父離開的當晚,雲靨靠在門邊,遙遙望著北方,內心麵上皆是落寞,大伯父是她親近的親人,一路陪著她到瞿都來,可是現在卻回了那個她不能再輕易回去的家鄉。

若不是長姑姑在這兒陪著自個兒,她或許會更難受。可即便如此,想到尚在雲川的阿爹,伯父伯母們,還有從小陪著她玩鬧的堂兄們,她就忍不住眼熱。

“主子,您不過去安慰安慰郡主?”陰影處,跟在蕭肅身後的胥歸小聲提醒在這兒站了許久的王爺。

蕭肅衣袖下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冷淡的聲線掩飾了心疼的情緒,“這是她必須要經曆的,她必須得習慣沒有親友陪伴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