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的長廊小徑,她捏著手裏袖珍手爐,輕聲問:“曾小公子沒了,宮裏無人傳信去曾府嗎?曾祭酒不會連夜進宮?”為何現在還聽不到動靜?
阿些在蘇嬤嬤的教導下也是孰知宮規了,聞言也是疑惑,“按道理說,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不僅曾大人會即可進宮,四位輔政大臣也會速速到宮中查明真相,可今夜,著實不對勁。”
雲靨指尖拂過袖爐表麵的金鏤,當機立斷道:“吩咐流風,通知四位輔政大臣進宮,嚴守太醫院曾小公子的屍身,流月該回來了罷,哀家回宮看看。”
她走之前看著那些字開好藥方請示去煎藥的太醫,說:“秋宣,你隨太醫到小廚房煎藥,陳銘守著皇上,半個時辰後喚醒皇上到勤政殿。”
“是。”陳銘和秋宣忙不迭的應下。
雲靨有種預感,這事兒必須提早解決才好,她腳步匆忙的往宮裏走,然路麵凍滑,她一個不慎,在阿些驚恐的表情下實打實的膝蓋著地,摔的結結實實。
她疼得腦子發蒙,身後一眾宮人紛紛下跪請罪,阿些和阿耶撲過來查看她摔的傷勢如何。
“嘶...膝蓋......”好在冬日裏穿得厚,雲靨摸了摸,青腫是少不了了的,骨頭應當是無事的,縱然如此,雲靨還是疼得鼻尖發酸,恨不得痛哭一場,天知道,她最是怕疼了。
雲靨被扶著回到景寧宮,疼得她都快麻木了,嫣唇泛白,額上隱隱還有著細汗,待坐到軟塌上後,她長舒一口氣。
蘇嬤嬤見她一瘸一拐的,看了她膝蓋上的青青腫腫既是心疼又是惱怒,在外頭訓斥了宮婢,被蕭肅留在宮中暗處保護雲靨的胥歸瞧著,交代暗衛守好了,招了個地兒寫信,今夜事多,他寥寥幾句書寫明白,著重在雲靨膝上受傷放了筆墨,臨了還總結言若非太皇太後出幺蛾子,郡主也不會摔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mua:D
第49章 證據(一)
西京,墨色濃重,沒有明月,天際黑沉沉的顯得壓抑。一片狼藉的城土上,餘火燃燒散出的黑煙升騰著,直到與黑夜融在一起,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在沉默的背起再也不能睜開眼睛的夥伴,步履沉重。
帳內,蕭肅抹了把臉,隨手端過手邊的涼茶一飲而盡,冰冷的茶水沁入五髒六腑,冬季裏能凍得人一哆嗦。蕭肅隻是皺了皺英挺的眉,似乎有些嫌棄。
他隨手將空了的茶盞扔到一邊,動作看似隨意,力道卻控製著,隻發出了輕輕的聲響,他指尖習慣性地摩挲了幾下袖中妥善放置的信件,似乎能從中感受到安心感,而後又埋首在麵前的地圖上。這副地圖與平日裏眾將所看的不同,其上不僅標出了崎嶇小路,更有旁人所不知的暗道和暗線聯絡點。
在西京督戰練兵之前,他就已然看上了這塊貧瘠又會有無限可能的邊境城池,早早命人勘測,緩而有序的將勢力暗線布置過來,正巧能在此次與蠻人的戰役中派上了用場。
他趕著回瞿都,陪在小丫頭的身邊,替她遮擋風雨,所以每一場交戰,他必須拿捏好思量好一切,力求穩準狠。
經過白日裏的激戰,大多士兵們都是身心俱疲,但還是不敢放鬆片刻,夜間巡邏的衛兵們緊繃著神經,眼睛有神警惕的在巡邏間以目光搜尋著周圍,一道暗影悄無聲息的混進大營,很快被守在外頭的胥危發現,他眯著眼睛,看著來人越來越近。
一聲夜梟叫在夜間響起,蕭肅手中畫線的手一頓,將地圖收起,未多久胥危領著個暗衛進來。
“王爺,瞿都有信來。”胥危將信件雙手遞給蕭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