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回她。
太皇太後‘嗯’了聲,避開餘相看過來的眼神,對著太醫說:“把你們驗屍的結論說與哀家聽聽。”
於是現在的勤政殿內,隻有太醫的稟報聲,雲靨看著不發一言的蕭陌,招手讓秋宣端一盅奶來,讓蕭陌喝了。
“明兒還要上朝,折騰了半宿,喝點奶待會兒好睡,放心這事兒很快就會結束了。”雲靨一語雙關,她沒在意蕭陌聽不聽得懂,因為這話是說給在場眾人聽的。
蕭陌應聲,乖乖端起熱奶,一口一口的喝了。
正如雲靨所說,而後並未折騰多久,因為太皇太後宮中的那宮婢死了,死的很突兀,但沒人感到詫異,除了曾祭酒更添了憤怒之外,所有人都是神色淡淡。
太皇太後在聽了這消息後心底鬆了口氣,餘光瞥到雲靨雲淡風輕的麵容後心又提了起來,她為何如此淡然?
仿佛是為了讓太皇太後安心,又好像是雲靨走神了,侍衛稟報後過了幾息,雲靨才‘啊’了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勤政殿裏,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好似並不是發自內心的驚呼?
雲靨頗為遺憾地說:“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不能知曉她為何如此做的緣由了?”
“是,那宮婢嘴很硬,隻說是她下毒的,並未說是受何人指使。”
太皇太後朝倚絮瞟了眼,後者了然上前屈膝道:“奴婢鬥膽稟告太後,皇上,奴婢或許知曉紫薈如此做的緣由。”紫薈是那宮婢的名字。
“哦?你且說說。”雲靨默默坐正的身子,精神大震,準備好聽故事了。
“紫薈家在瞿都,雖然隻是平民百姓日子卻還能過得去,隻是三年前紫薈的兄長被一個富家子弟縱馬踩傷,從此再也不能做活了,家中這才窮苦起來,正逢宮中采選宮女,便進了宮,就在一個月前,紫薈的兄長自殺了。”
雲靨聽得很是認真,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編的還挺像個樣,接下來這宮女就該說,那個讓紫薈家中陷入悲慘境地的富家子弟就是餘相家的公子,而且還是二公子,因為,三年前的餘二公子就是這般紈絝無理,現在還不知餘二公子能否活著回來,把這麼一頂大黑鍋扔給餘則生是最好的選擇。
果不其然,“那讓紫薈兄長癱瘓的富家子弟,正是餘二公子,奴婢也是一個月前發覺她獨自哭泣,一再追問才得知,想來,她或許是想為兄長報仇吧……”
“那她為何要朝我兒下手?”曾祭酒怒問。
“許是因為,”倚絮不安地看了看太皇太後,“因為,太皇太後很是喜愛曾小公子,多次留在壽安宮,紫薈一時糊塗就、就下了毒。”
為了讓故事更有可信性,太皇太後還歎了口氣說:“哀家沒想到,隻是想疼愛疼愛書兒,竟出了這種事。”
這個故事,雲靨絲毫不信,不僅她不信,她相信在場的人沒一個信的,尤其是曾祭酒,他不敢置信就隻是因為這個,他的小兒子這麼沒了,但相不相信這並不妨礙他仇恨餘相。
餘相的臉色現在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親妹為了將嫌疑推諉掉,竟選擇了將罪魁禍首全都堆給則生,毫不留情!他此時此刻完全想不通,她為何選擇這麼做?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還是說,她篤定了則生回不來了?
勤政殿內的人各懷心事,雲靨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好容易才壓抑住了上挑的唇角。
她是故意讓那叫紫薈的宮女被太皇太後派來的暗衛殺了的,雲靨動用了攝政王的手下在短短的時間裏查過了那宮女在宮裏的所作所為,惡跡斑斑,死不足惜。
那宮婢死了,曾祭酒就會更懷疑餘相和太皇太後,再聯想前些日子太皇太後對小兒無微不至的照料,他內心肯定是堅信不管如何都是與太皇太後有關,仇恨可以使人變得盲目,也可以使人變得強大,宛如一條瘋狗,逮著仇人死咬著不會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