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靨想著心裏又不舒服,索性悶頭走著。
蕭肅伸手握住她烏黑長發,又怕扯疼了她,轉瞬放手,看著那柔順的發絲從手心中溜走,他的心好像也隨之而去,她的一顰一笑,總是能牽扯到心動。
“你若是這麼走,走到散場也到不了。”蕭肅跟在她身後,晃晃悠悠地說。
雲靨環顧四周,走錯了?她轉過身,哪知蕭肅就在她身後,她徑直撞進了他懷裏。
蕭肅低低一笑,伸手環住自投羅網的小貓,終身躍起,在月色下腳步輕快的點落,微風拂過雲靨的頰邊,滑落的發絲遮住了她通紅的耳垂,但仍不妨蕭肅看得清楚,也笑的溫柔。
慢慢落在南園外的小巷子中,蕭肅耐心的整理好雲靨略有些亂的衣袍,見她衣擺不知為何有些褶皺,微微皺眉,彎腰去撫平。
雲靨看著這個為她彎腰的男子,嬌顏嫣紅,眼神亂飄,然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再看著麵前為她耐心撫平衣擺褶皺的男人,忽然覺得現世安穩。
“主子,戲要......”守在南園外分明看人落在巷子裏卻遲遲不出來的胥危疑惑的走進巷子,剛出口沒幾個字,就被主子驀然看過來的殺人眼神嚇得忙不迭跳出巷子。
雲靨被這麼一打擾,回過神來,揉揉滾燙的臉低聲說:“快進去吧。”就率先走出巷子。
“好。”蕭肅應下,走出去路過貼在牆邊不敢言語的胥危,狠狠丟下一句,“晚些時辰,去找武師自領十棍。”
“是。”胥危蔫蔫回道,他剛剛一定是撞見了什麼!一定是!果然師弟說的是對的,主子與瑜瑤郡主獨處的時候,萬不能貿貿然靠近,師弟知曉的那麼清楚,指不定也因此領教過武師的棍法!
在戲園子外招呼來客的人一見著蕭肅就立馬迎了上來,他雖不知這位本該在西京的王爺現在為何出現在這兒,但識趣兒的沒問,反正西京大捷,王爺無論是提早還是晚些回來都無妨。
“今兒是什麼戲?”胥危熟門熟路的替主子問道。
聽到消息從內裏迎上來的班主笑眯眯地說:“是《起鼓》,現在這時期,尋常那些戲是不能唱的,如今能唱的幾曲兒都是當初□□爺特許的。”
“這規矩本王明白。”蕭肅漫不經心的與班主言語,餘光一直停在雲靨身上。
雲靨從未進過戲園子,看什麼都新鮮,就是個沒人的空台子也能盯著看許久,被蕭肅提醒小心樓梯還略有些不舍的轉了眸光。
班主是個眼睛毒的,更何況戲子扮相大都雌雄莫辨,他一眼就看出跟在攝政王身後的‘男人’是個女子,且看出攝政王對其的與眾不同,何時冷冰冰的王爺會勸人看腳下了!
“您還是慣用的那個座兒。”班主諂笑著說。
慣用?雲靨撇了眼男人,後者立刻道:“以前從戰場回來,偶爾會來聽幾出戲,當作消遣,畢竟青樓那種地方,本王重來不去。”
這樣啊,從戰場下來的人,大多是需要發泄情緒的,她阿爹就是喜歡喝酒,雲靨隨意點頭,又被台上站著的個人吸引了注意力。
二樓的位置之間都是用屏風及大瓷器隔著的,蕭肅坐的便是整個南園最好的位置,從這兒看,不僅能看清楚戲台子,更能將底下眾人一覽無遺。
畢恭畢敬將攝政王送到坐兒上,班主立馬回了後台,轉了一圈沒找到想找的人,他伸手拽了個人,叮囑道:“待會兒看見如筱,告訴她,攝政王帶了個女子來且很是護著,莫讓她沒了分寸。”
聽話的趙大宇一聽就愣住了,“她可日日盼著呢,前段時間王爺回瞿都一步沒踏過咱們這兒,她可傷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