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動搖的岌岌可危,雲靨弱聲喃喃,“你是攝政王啊......”
“嗯,”蕭肅伸手揉揉小丫頭泛紅的眼角,凝聲道,“你不知本王有多後悔,又有多慶幸。”後悔把她接到瞿都卻不屬於自己,慶幸因為賜婚旨意陰差陽錯的明晰她如此合他心意。
“什麼?”雲靨沒聽懂他話中的含義,懵懂的仰頭看著他。
蕭肅輕歎,“你隻要告訴本王,你心裏有本王對不對?”他聲音壓得很低,仿佛風一吹就能吹散,卻也足以讓雲靨聽得清楚。
寂靜在兩人間彌漫,雲靨別開眼神,目光落在不遠處漸生嫩芽的枝條上,安靜又肯定的,“嗯。”
“不用擔心,本王是你的,這輩子都跑不掉。”得了如意的答案,蕭肅眉眼染笑,心情疏朗萬分,愛不釋手的揉捏她的指尖。
雲靨又羞又窘,剛剛怎麼鬼使神差的就認了自己的心意呢,她抽了抽在他掌心的手,抽不掉,自暴自棄地說:“那又如何,我還不想被人背地裏編排。”
“他們敢,”蕭肅挑眉,“莫忘了,你是鳳命,然蕭煦卻不是理所應當的繼承人,即便他死了,本王照樣有法子。”他說的並不透徹,雲靨似乎聽懂了,又好似沒懂。
蕭肅望著水眸盈盈的雲靨,素來沉沉的眸色軟了些,溫聲道,“沒事,你不用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的,都由他來。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行的。”雲靨小聲道,垂下眸子,不抬眼看他。
蕭肅看得心軟,將她手指舉起親了親,很快淡淡的粉色替換了原本瑩潤的指尖,他低低一笑,有種多年未得的心滿意足。
兩人就這般不言不語的待了小半個時辰,蕭肅眼見著她進了宮室,這才躍身離開。
“被迫”在樹上看完全程的胥歸忍不住感歎,自家王爺夙願成真,郡主終於鬆口了,他卻如此淡然自若,真不愧是王爺!
豈知,他剛感歎完,跟在王爺身後以為要回府時,卻見王爺在路上疾行,越走越快,幾乎到了他不小跑跟不上的速度了。
胥歸忙不迭的暗暗運氣,偷覷著自家王爺側臉仍是冷漠著的,怎的卻走得這般快?趕著去哪兒?
是夜,當胥歸跟著蕭肅轉了一夜瞿都後,總算明白了,王爺在景寧宮的淡然約莫是裝出來的,這是心裏有多高興,板著一張人見人怕的臉繞了整整一圈瞿都!更遑論之後王爺而後飛身而起,不知嚇到了多少巡夜的布城司兵將。
而景寧宮裏,雲靨在進了內室也未安睡,而是大睜著一雙明眸,呆呆怔怔的看著燭光,一刻鍾後倏地在床上翻滾起來,她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說‘嗯’呢!她今晚是怎麼了,難道是月光太好,被蠱惑了?!
可是、可是她的確是歡喜蕭肅的,心底的那株幼苗在雲川紮根,悄無聲息的生長著,到了如今,已經將要蕃廡一片了。
她每每告誡自己莫要多看蕭肅,是因好似每看他一眼,就更歡喜他幾分,心底的那株小樹苗也因此得了養分,歡歡喜喜的長大。
“我該如何跟阿爹說啊……”雲靨喃喃,想了想,立馬從床上爬起來,到小書房命阿耶磨墨,她當即給雲川王寫起信來。
阿些和阿耶麵麵相覷,也不知攝政王與自家郡主說了什麼,竟讓郡主如此大的反應,大半夜不睡覺給王爺寫信。
翌日,胥歸險些沒站起來,剛下床他就兩腿顫顫,即便是受過嚴密訓練,猛然跑了整整一夜也有些受不住,在小花園裏走了一圈才好。他正慢慢的走著,見兩護衛從左院回來,不知在竊竊私語什麼。
“你們,過來!”胥歸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