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他親自看著三王子,他是真真不想跟著過來,若是三王子出了事兒,王後定然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兒,使臣還是耐著性子說:“大蕭的太後母家可是雲川,攝政王若是與她漸生嫌隙互有不滿,雲川王怎會看著不管,他們若是內亂起,於咱們好處可大了,您若是讓他們之間矛盾更生,大王定會誇獎您,那王位......”
“聽著好像的確很有趣。”尤納摸摸下巴,儼然產生了興趣。
使臣鬆了口氣,“聽聞大蕭太後是絕世佳人,三王子,您......”三王子是王後所出,外祖家世極好,按理說最有望上位,然三王子卻沉迷美人皮囊,為此惹下了不少禍事,使敕勒王不悅,也讓其他王子看到了可乘之機。
於是,這次,本是二王子該到大蕭,卻被人使了計,三王子帶使臣出使大蕭,王後一聽就慌了,從母家找了庫乘隨侍,即是這位使臣。
尤納嗤笑一聲,“大蕭的女子都柔柔弱弱的,孤看了兩日也沒見過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再說,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孤的眼的。”
“是,三王子您明白便好。”使臣偷偷舒了口氣,三王子的皮相繼承了其母,樣貌陰柔姝麗,估摸著也是因此,很難有好顏色的女子入他眼,然關鍵是,他入了眼的,想要搶奪,總能扯出一堆事。
好在在三王子出發前,被金大人抓到府裏,一連欣賞了幾天幾夜的美人,想必不會出大事了。
雲靨在景寧宮裏一整日未踏出去,直到宮宴當晚,雲靨方才在宮宴開始有一會兒之後,挪步至設宴的露華台。
在半路上,迎麵碰見被蕭陌遣來相迎太後的陳銘,剛望了眼雲靨,陳銘就目光驀然瞪大,阿些見他有些失態,輕輕咳了聲,“可是皇上等急了?”
“這倒不是,隻是夜晚路黑,皇上特命奴才來迎太後。”陳銘很快回神,忙躬身道,經了雲靨的準許後,從身後宮婢的手中接了瑩瑩燈籠,為雲靨照著。
跟在雲靨身後的阿耶時刻關注著自家郡主的裙裾,看見陳銘的表現毫不意外,今兒郡主剛剛上妝完,就看愣了滿殿的人。
郡主本就玉貌花容,刻意上妝後,原本的美貌更是被放大幾分,如今肌膚賽雪,嫣唇點朱,美目顧盼流轉間似有煙波劃過。自成太後後,她的裙裳便已顏色沉肅為主,今夜卻換上了青色淺紋曳地宮裙,雖仍是不甚鮮亮,然卻襯托著她的嬌容愈發傾城如畫。
更衣後她立在銅鏡麵前,不經意一個側眸,就能看呆一眾宮婢。她身姿娉婷婀娜,端莊而立,自有高華矜貴的氣質,讓人沉淪了目光卻又不敢褻瀆。
然雲靨一說話,就將她們從怔愣中召喚了回來,“好像還是不夠美?”
“......郡主,您這樣已經足矣了。”阿些覺得她都無法直視自家郡主了,光是看一眼就心驚肉跳的,恨不得捧著心尖叫。
雲靨尤是不滿足的在鏡子麵前看來看去,嘟囔著說:“可我覺得,還沒攝政王好看...阿些,你說,我與攝政王誰更好看?”
“郡主,攝政王是男人。”阿些為難的說。
雲靨輕歎,“所以還沒一個男子貌美,也是足夠讓人受打擊的。”
阿些和阿耶無言以對,看著沙漏時辰差不離的,忙轉了話說:“郡主,該去露華台了。”
“好。”雲靨麵容漸漸沉靜,她之後要做的事並非難事可也非易事,心裏總是有些緊張的。
勾搭人什麼的,她覺得自個兒往那兒一坐應當就行了。前一刻還自我懷疑不夠美的雲靨,此時忽而極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