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3)

接二連三又有宗親出言反對搜查宮室,且主張若是確為太皇太後,最好也不要公諸與眾,否則定會成為大蕭皇室一則醜聞。

蕭肅聽得極為不耐煩,也掛念著小丫頭那邊,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一位宗親的話,道:“本王召集宗親前來,不是聽你們在此爭論不休的,皇族任何一人犯法必與平民同罪是先祖定下的規矩,若是你們對此有異,不妨去問問他們,如何改了這條。”

他這話一出,果然鴉雀無聲,蕭肅滿意的點了點桌麵,“另還有一件事,本王忘了說了。”

眾人又緊張起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攝政王以這種略顯輕鬆的態度說出的話,必定是沒有好話的!也肯定會有個倒黴鬼!

“不知各位宗親可還記得,年後不久的曾小公子一事,本王閑來無事,又讓影衛去調查了一番,不巧,查出些有趣的東西,也與太皇太後有關。”

眾位宗親你瞧瞧我、我瞅瞅你,再也無人上前替太皇太後說話了,今兒攝政王這態度擺明了,太皇太後是要走了黴運了,是要被徹底擊垮的,可他們還是要將爵位傳下去的,於是,滿室靜謐平和。

這場決定了太皇太後命運的宗親議事不到半個時辰就各自散去,而在壽安宮候著的眾人也接到了搜宮的消息,隻是他們看著坐在正殿主位上的太皇太後,以及護在正殿四側的隻聽命於太皇太後的護衛,都有些怯怯。

太皇太後冷笑著看著這些個內侍,揚手摔了個茶盞,“你們不過是些下人,你們這髒手敢在哀家這兒放肆,哀家就先砍了你們腦袋!”

“母後做什麼這麼大的火氣,”人未至聲先到,雲靨在宮外就聽見了太皇太後的警告,揚聲說著往裏走,“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母後身份尊貴,何必跟這些個宮人置氣。”她鮮少喚太皇太後‘母後’,如今喚來,卻也讓內裏聽著的人滿身不自在。

雲靨身著一身靛青宮裙,宮裙並沒有多繁複,但其上繡的金絲線牡丹極為精致,瞧著就是極佳的繡工,挽起的發髻上隻釵了兩隻嵌珠金釵,整個人瞧起來大方明豔,讓人挪不開眼神。

但太皇太後看著這般的赫連雲靨,卻是覺得她故意來嘲諷自己的,她冷笑連連,也沒甚心情與她周旋,又一甩手摔了個上好的青花瓷杯盞,冷聲道:“哀家不想看到你,滾出哀家的壽安宮。”

“母後消消氣,您是名門閨秀又在宮中生活這麼些年,這麼口出惡言可不太好,”雲靨仍舊是笑眯眯的,自顧自的在她下首坐下,“他們奉旨辦事兒不錯,隻不過您宮中若是真沒什麼,即便搜宮了,不僅與您尊名無礙,更是能顯現您的疏闊胸懷。”

可如果一直攔著,那隻能說是做賊心虛了,雲靨這句話沒說出來,可是她可以拖長的話尾,卻在透露著這意思。

太皇太後何嚐聽不出來,可是壽安宮裏的秘密太多了,她怎能放手讓人去搜查,她越想越覺得不妥,這罪名太大了,她不能擔著,否則不僅她的太皇太後的位子沒了,往後指不定會落得個什麼下場,恐怕死後都不能與昭成帝同穴。

雲靨就這麼看著太皇太後的臉色變了又變,而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眼神逐漸堅定。她心下了然,這是必定不願了,正想發個信號讓流月過來,忽然安靜的殿內一聲聲響。

雲靨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宮婢模樣的女子慌慌張張的跪在地麵上,要將散落一地的小兒衣物重新抱起來。

她使了個眼神,立馬有女衛上前,隔著手套子俯身將那些衣物都撿起來。

太皇太後在看見那宮婢和滿地衣物的一瞬間倏地站起來,厲聲罵道:“哪來的笨手笨腳的賤婢!住手!放下那些東西!誰準你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