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經被安全接到了玄天樓的手中?”

池杳冥不答,她更加氣憤,“他想殺了你,你知不知道!”

對麵的人抬了抬眼睫瞧著她,緩緩地道,“你轉移話題了。”

“隨你的便,”她冷冷地走到另一邊,“你願意吃就吃,我不會給你解毒的。”

池杳冥笑了笑,手指微微一動,已經將饅頭扯下一塊,雪緋紅的足尖不由得向那邊衝去,孰料自從池杳冥到了幽冥穀便致力於將征戰習得的槍法加以變幻,堪堪湊出一套指法來,手指上的速度雖不及雪緋紅出刀的迅捷,卻足夠趕在她跑到身邊之前將饅頭扔進口中,雪緋紅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愣愣地看著他,嘴唇顫唞著,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她盯著池杳冥,看他慢慢垂下了眸子,咬牙道,“你是個混蛋。”卻依舊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旁,接住他軟下來的身子,青年眼眸緊閉,嘴唇毫無血色,鼻翼間的呼吸也全然感覺不到,從皮膚下發出一種凝滯了的蒼白,隱隱有青灰色在其間蔓延。

心中的恐懼在瞬間擴散到無邊,有一種東西刹那間在胸腹間崩潰,她甚至管不住自眼眸裏流下來的滾燙液體,整間石室倏忽化作一片淒寒莽白的空間,她抱著這具孱弱的軀體在其間彷徨徘徊,觸目所至,皆是一片慘白,沒有縫隙也沒有邊際,喉嚨裏有諸多噎塞的東西,連口也張不開,當神經達到惶惑的至高點後,所有的一切又在刹那間倏爾顛倒翻騰,最終竟便成了一片熟悉而恐懼的黑暗。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少時間,她才慢慢從恐慌中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喘熄,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而留存在那裏呆立著的禸體,依舊在慣性似的顫唞。

直到一片茫然的瞳孔對上了冷秋焦急的麵容,雪緋紅才愣愣地盯著他,冷秋拉著她要她坐下,迅速跑到石門處開始撞門,他不會內力,因此每一下都是拚勁全力去撞,雪緋紅呆呆地看著他不停地撞擊,神智也慢慢地在一下一下沉悶的聲音中緩回來。

她輕輕將懷裏的青年放到床上,如果再這般發傻下去,琅珂將必死無疑。她幾步躥到冷秋旁邊,自袖中抽出緋紅冷刀,刀柄在緊閉的門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雪緋紅深深吸了幾口氣,內力灌注於胸腹,做出一種男子式的叫喊,“來人呐,有人中毒了!”

50

心彷徨

石門應聲而開,雪緋紅上前揪住來人的衣領,吼道:“把你們的堡主叫來!”她聲音本是清麗的,帶著一種冰棱撞擊的冷悅,此刻卻壓低喉嚨,特意做出一種沉厚的男聲,配著著她麵上無波替她易的容,一般人難以識破。

那人正要對如此大膽的囚徒喝斥上兩句,冷不防,頸部卻被貼上了一抹冷冽的涼意,伴隨著麵前一雙幽幽的冷眸,雪緋紅沉沉地道:“我不會逃走,但是如果你不把你們堡主叫來,我卻不會保證能不能殺人。”

對方哪裏會想到被關在牢房裏的人身上竟然還持有利刃,一瞬間驚得自頭頂到足尖俱是冷汗,雖然是個漠北八尺長的大漢,也竟在雪緋紅的威脅下唯唯走了出去,冷秋靜靜地站在一旁,於方才他進來之際手指微微動了幾下,一隻銅錢大小的白色蛛兒悄悄順著門縫溜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雪緋紅聽得外頭是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石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她迎向來人熟悉的麵孔,兩雙眸子對視了一會兒,她驀地伸手拂去了臉上易容。

“是你?”對方雙眉一凜,隨即又將目光投向裏麵床上的池杳冥身上。

雪緋紅看著他繞過自己走到池杳冥旁邊,伸手去試探青年的鼻息,而後他的手凝滯了一下,方道,“堡主勿驚,敝樓樓主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派在下前來,孰料卻是防不勝防。”她極力壓製住自己語氣裏的顫唞,隻想平靜地同這個宇極堡堡主交涉完畢,迅速替琅珂解毒。

“誰下的毒?”宇極堡堡主,呼延越達“呼”地轉過身來,麵上的神情極其不悅。

雪緋紅“哈”了一聲,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笑意,“呼延堡主這戲演得足夠逼真,可惜選錯了看客,這宇極堡裏除了我們這幾個囚徒,不也就剩下您和貴堡手下了麼,難不成我們玄天樓連棺槨也買不起,非要來到這裏自殺好麻煩您幫忙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