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這位姑娘叫,叫……花無多。”
陳總管話音剛落,就聽亭內公子仰天大笑道:“果然叫花骨朵!還真被本公子猜了個正著!哈哈!真夠俗氣!哈哈!”
那一刻,方若兮真想用袖中銀針和金絲線縫住他正在‘哈哈’的嘴巴。
可目光流轉間,又改變了注意。與其用武力,不如……
方若兮不待他‘哈哈’完,一個縱身躍過院中千姿百態的菊花,在空中一個翻身,看好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在了公子翌的懷裏,整個過程一氣嗬成,陳總管隻覺眨眼間,就見那位姑娘坐在了公子的懷裏,神態曖昧,不禁大驚之後又微微尷尬。
公子翌最後的‘哈’聲陡然變成了嘎聲。
看著懷裏的女子,公子翌一臉的嫌惡,但突然窺見了她眼裏的得意之色,神色又漸漸的變了,公子翌不慌不忙開口道:“花骨朵姑娘,你的眼角有眼屎,本公子看了心裏很不舒服,另外,姑娘實在太重了,幾乎將本公子壓死,煩請花骨朵姑娘高抬尊臀,放過本公子吧。”
方若兮聞言,眼裏的得色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痛恨,而後漸漸壓抑,複又開口說道:“我偏不。”
方若兮的神色變化公子翌看在眼裏,聞言,要笑不笑道:“你確定?”
方若兮淡定點頭,神色絲毫不懼,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言道:“你以為我會怕嗎?一個中了‘無聲無息’之毒的病人,還笑言喜歡嬌小型美女,恐怕這世間最最嬌小的美女,脫光了匍匐在你的腳下,你此刻也無能為力了。”
公子翌聞言,臉色已變。
方若兮一笑,一躍而起,道:“這保鏢我不當了,你另找他人吧。”言罷,正欲離去,就聽身後公子翌沉聲道:“大名府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方若兮停步,側目瞥向公子翌,道:“你待如何?”
公子翌目光一轉,拿起手中書籍,似又認真地看了起來,道:“陳總管,帶她下去簽生死契。”
陳總管立刻應道:“是!”又對方若兮道:“花姑娘,請您隨在下去簽生死契,從今日起,你就是二公子的保鏢了。”
方若兮心下微感疑惑,卻仍舊不動聲色,凝視公子翌片刻,卻見他繼續一臉悠閑的看著書,似根本忘記了她這個人,心道,不管怎麼說,既來之則安之,諒他也不敢怎樣。剛想跟陳總管而去,目光卻忽然瞥見公子翌身旁放著的一摞書,當中最上方的那本,因被風吹起,掀開了幾頁,方若兮恰好看見,並且看清了書上所畫的內容……一幅春宮圖!
方若兮眼角不受控製的微微抽搐了幾下,忙跟隨陳總管大步離去,似乎後麵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公子翌瞥向一旁被風吹開的書籍,嘴角向上一挑,似笑非笑,一甩手丟開了手中書籍,望天輕歎道:“最近的日子真無聊啊。”而後,望著陳總管和自稱花無多的女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一笑。
方若兮邊走邊想:他怎麼會中了這‘無聲無息’之毒? 這時,已經走遠了的方若兮,耳朵驀地一動,似聽到了什麼,微一思量,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生死契上明確規定:兩個月內,二公子在,她在,二公子亡,她亡。
當方若兮摁下手印後,心裏突然莫明其妙的一跳。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漏掉了,而後,聽到陳總管言道:“花姑娘從今日起,就是二公子的保鏢了,必須全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二公子。”
方若兮尚未開口,就聽陳總管繼續大聲說道:“從即今日起,二公子的飲食起居沐浴更衣還有讀書習字,花姑娘都要隨侍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