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碧靈這次突然住院,三個孩子當中平時與她的關係最為冷淡的嚴微月,同樣地也著急緊張了起來,想必對方也是不想再次經曆親人去世這種事情了吧。

看看,對方是是真的原諒她當年的所做所為,真的將她當成親人來看待了。

那麼她之前這麼多年以來的努力也算是值得了。

耐心地伺候楊碧靈吃完了這頓晚飯,嚴微月又在醫院裏待上了一陣子,直到天色已經暗了,家裏也快要開飯了,她這才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之後,離開了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

嚴微月站在醫院樓下,等她的丈夫開車過來接她。

對方是她念碩士時候的一位師兄,之前她一直沉醉於學習和研究,根本就無心談戀愛,一點都不開竅,最後還是這位師兄一直都不肯放棄地追了她整整兩年,兩人這才成功地在一起,後來順利地結婚,沒過幾年就就生下了一位頗得嚴澤喜愛的孩子。

“媽,把你今天發的工資都給我,你相信我,我今晚一定能用它把之前輸的錢都重新贏回來的。”一位邋遢的中年男子拉扯著他身邊的一位環衛工。

身穿環衛工服的兩鬢斑白的女人不信,堅持不肯,連忙後退:“你給我放手,你爸都被你給活生生地給氣死了,你還有臉來騷擾我?贏回來?說的倒是容易,最後還不是會被你給輸掉!”

正拿著手機看起郵箱裏的郵件的嚴微月,突然就聽到了這對母子之間的談話,現在還不小心地被正在後退的對方給撞了一下。

有些不滿地擰擰眉,嚴微月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對方的臉看上去有些熟悉,然而她卻怎麼都想不出對方究竟是何人。

這名環衛工雖然撞了人,然而一向來都很潑辣的她剛想倒打一耙,抬頭卻發現對方這一身穿著打扮,根本就不是她這名小小的農村婦女可以得罪的,立刻就變了臉色直接走遠了,生怕對方會因此而找她麻煩。

嚴微月還是沒有想到對方為什麼會讓她感到有些熟悉,結果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她的愛人終於開著車趕到了她身邊。

“怎麼了?”等到她終於上了副駕駛座後,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擰著眉的嚴微月。

嚴微月搖了搖頭,直接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反而說:“我們快點回家吧,小晉他應該已經放假回家了。”

她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位落荒而逃的環衛工,正是她小的時候一直害怕著的,對她很凶的二嬸。

兩人這次的相遇隻能稱得上是巧合,畢竟自從嚴澤帶著她離開嚴家之後,雙方就徹底的斷絕了聯係,再無瓜葛,所以嚴微月剛才認不出對方來也是正常的。

當年嚴澤帶著嚴微月離開之後,沒過幾年就如同上輩子一般,嚴城和嚴嘉工作的工廠漸漸地裁員倒閉,無數的工人下崗待業,他們兩兄弟自然也在其中,直接就灰溜溜地回到家裏無所事事。

沒了嚴澤這個家裏最大的勞動力,同時又沒了這兩兄弟的工資,嚴家的情況變得入不敷出,逐漸衰退。

家裏的日子漸漸變得難過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家裏的矛盾也變得越來越多,父母與孩子之間的,兄弟之間的,妯娌之間的……

矛盾越積越多,最後直接在家裏一次性地爆發了出來,甚至還有人直接動起了手,導致一家之長嚴父意外身亡,而鄧香蓮也在幾年後不甘地咽了氣。

於此,不和的兩兄弟終於分家。

沒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依靠的父母,同時兩兄弟又是懶散的性子,最後,嚴城媳婦終於受不住,直接帶著孩子離婚回了娘家,之後便再無下落。

嚴嘉雖然沒有和他媳婦離婚,但他們生下的兒子卻是比他還不成器,最後甚至迷戀上了賭博,最後賠得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還氣死了他的老父親,成日纏著他僅剩的母親索要賭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