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上麵刮蹭了一下,說到“沾上食物了……”

趙平慈嘴裏含著糕點,忙伸手去碰嘴角,卻見石姣姣把在他唇邊蹭了一下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嘴邊……

還嗦了一口,帶響的那種。

“咳咳咳咳……”趙平慈被自己給嗆住了,糕點直接噴出去,側頭已經來不及了,裹滿了口水的糕點直接砸在石姣姣的腦門上。

趙平慈臉脖子通紅,一半是咳的,一半是羞惱,扶著桌子站起來就要謝罪,被石姣姣眼疾手快地架住了胳膊。

“沒事沒事,”石姣姣說,“你別老是跪來跪去,還在咳快喝口水……”

趙平慈喝了一口水,勉強把發癢的嗓子壓下去,石姣姣遞給了他一方手帕,他趕緊接過來然後擦了擦自己的嘴。

石姣姣:“……”

石姣姣瞪著他,趙平慈有些無措又無辜的站著,在石姣姣指了指自己腦門之後,趙平慈這才反應過來石姣姣給他手帕是要他給她擦額頭。

趙平慈趕緊用手帕去擦石姣姣頭頂的水漬和糕點殘渣,但是擦了兩下之後想起來這個是自己剛剛擦過嘴的,動作一頓,臉色騰的通紅一片。

石姣姣看到他指尖都紅了,這麼多的世界也算有一些默契,猜到他動作遲鈍是因為什麼,開口道,“擦吧,我不嫌棄你的。”

趙平慈卻猛然間想起,在嬌妃入宮之前,還是尚書府大小姐的那個時候,他們有過唯一一次,也是十分短暫的一次對話。

當時趙平慈因為大小姐一句話大禍臨頭,尚書大人已經決定把他一起和大小姐送進宮中。

他平時在外院根本見不到大小姐,那天是故意堵在路上,就是想要祈求她,讓她解釋一下,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私情。

明明知道大小姐就是為了維護那個紈絝,明明一句話就能救他一生,可是當時她是怎麼說的呢?

“你堵在這裏幹什麼?有什麼企圖嗎?別以為我和爹爹說了那樣的話,你就能趁機鑽什麼空子,”她當時的神色充滿鄙夷,趙平慈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滾開,你要是敢跟爹爹胡說,哼……”她說完就走了,甚至沒聽趙平慈說過一句話,而且是繞開他老遠,像躲一坨狗屎一樣。

當時那種嫌棄,甚至不用出口就能讓人羞憤欲死,可是現在,她竟然說不嫌棄他?

趙平慈的神色突然間沉下來,從進入這個屋子開始,他就被嬌妃各種怪異的行為給蒙蔽了。

他怎麼會忘了她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又怎麼會忘了他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到底是拜誰所賜呢?!

石姣姣眼見著趙平慈臉色變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戳到他的肺管子了,正要開口,趙平慈卻突然退後一步,躬身拱手,“娘娘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奴這就告退了。”

屬狗的嗎?說酸臉就酸臉。

不過看到趙平慈不知道為什麼冷下來的臉色,石姣姣也沒有再試圖留他,現實世界和夢境的時間流速不同,來日方長,這才一天,還是別把他給嚇得太狠了。

於是石姣姣點了點頭,指著桌上的小點心,“拎一點回去,你沒吃飽。”

趙平慈還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他現在就想拎著那盒子扣在石姣姣的腦袋上。

但是石姣姣的話他又不敢違逆,隻好憋屈的點頭。

“來人啊,”石姣姣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很快有人打開門進來。

“把抓起來的三錢所內侍都帶過來。”石姣姣說完之後,親手裝桌上的糕點,把食盒蓋上,然後遞給趙平慈。

趙平慈咬著牙伸手接過,石姣姣卻沒鬆手,而是笑著說,“人我可是聽你的都放了,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