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藍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不再說什麼了,自己動了動嘴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悶悶的轉頭繼續幹活了。

石姣姣蹲在深溝的邊上,有點憂愁,到底用什麼樣的辦法,能讓灰藍知道,她不是吃的……

或者說也能吃,可是不能他那種吃法?直接說嘛?

他每次拒絕雌性的時候,石姣姣可還記得他千篇一律的理由,“你不是母狼。”

她突然間就覺得有點無處著力,她總不能默念著把自己改造成母狼吧……她真的不想變成獸人。

這世界小冤家明明沒有憎恨,可是為什麼就這麼難攻略,石姣姣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遇見個根本不會轉彎的大鐵柱子,纏?不好用,勾引?不上道。

難道真的要真槍實彈之後,他才能開發出第二種吃法?

石姣姣想到這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灰藍的兜兜,然後甩了甩腦袋,她真的打怵啊。

再說又回到了母狼的問題,她不是頭母狼,就算豁出命去,灰藍不啃,她還能咋地?

強取豪奪……灰藍那樣的,也強不了啊,武力值不爆發拚不過。

石姣姣一向擅長是走攻心的路子,隻要是人都有軟肋,軟肋捏住,一切好辦。

可是灰藍……他沒有軟肋啊。

吃的多算嗎?

石姣姣愁啊,蹲在坑邊上腿兒都麻了,眯著眼曬著夕陽,淡淡的憂傷。

手裏捏著個草根杆兒,在地下劃來劃去的,正在紮螞蟻窩的時候,突然一節撥的白嫩嫩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遞到了她的嘴邊。

灰藍站在坑底下,汗水順著他的胸膛上下落,形成泥水的道道,他通身都是蜜色,這樣自下而上的看人,蓬勃的野性簡直要把石姣姣撞個跟頭。

而灰藍那雙帶著尖銳指甲的手,正舉著,髒兮兮的手上捏著的,正是送到石姣姣嘴邊的東西,像撥了皮的樹枝。

石姣姣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酸酸草。”灰藍說,“甜的。”

石姣姣笑了,“酸酸草為什麼是甜的?”

她張嘴咬了一點,確實是甜的,帶著草木獨有的味道,算不上好吃,甜味也很淡。

她伸手接過來,“在哪裏弄的?”

“地裏挖出來的,嚼完之後吐出來,不要咽,草根很硬,會紮破內髒。”

灰藍見石姣姣吃了,轉身又回去幹活,石姣姣雖然不知道灰藍給她這個東西幹什麼,但是他這樣主動找她,沒正經事,也沒看著她咽口水,還是第一次!

石姣姣多敏銳,再結合今天灰藍和她說話態度的轉變,那種冷淡沒了,雖然也不熱絡,但是冷淡沒了啊!

哇,她來猜猜,是因為一起戰鬥了嗎?!

這是升級成戰友情了?

這樣好啊,隻要他不那麼反感了,她再努努力,說不定戰友情就升級成愛情了。

石姣姣嚼著酸酸草,美滋滋的坐在坑邊上,光明正大的看著灰藍,他身上就那麼個小兜兜,係著個繩子,真是太方便看了。

“不能咽,是清潔牙齒用的。”突然身邊多出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石姣姣沒回頭,就知道是白純,“今天獵物裏麵有隻母羊,我擠了點羊乳,你喝點。”

白純有些灰頭土臉,身上總是純白的獸皮,也灰撲撲的,但是她手上端著的羊乳,卻盛在石製的容器中,幹淨純白,晃動著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

石姣姣好久沒喝到這個東西了,頓時感覺一陣口水泛濫,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咕嘟嘟兩口,喝下去了一半。

“好喝,你加了鹽?”石姣姣轉過頭,把碗遞到白純的嘴邊,“你也喝點。”

白純看到石姣姣眉心的小紅點,愣了一下,接著看向灰藍。

石姣姣用碗碰了碰她的嘴唇,她才回過了神。

連連搖頭,一共就得了這麼一點,那羊她要下來了,沒舍得弄死,為了擠這點奶,她還挨了一蹄子。

“我不喝,你喝。”白純又將碗推到石姣姣的嘴邊。

石姣姣無奈的笑,要說這麼多世界的“女兒”她最喜歡的就是白純,聽話,懂事,還孝順。

石姣姣喜歡她的獸形,也喜歡她辦事伶俐靠譜,又因為她是女主,有著這些獸人都沒有的憐憫心,這樣的崽崽,咋能不喜歡。

石姣姣沒事就愛逗她。

“你又要說你不喜歡喝羊乳?”石姣姣捏了捏她的臉蛋,“怎麼,還是我喂你?”

白純平時弄了什麼新鮮的好吃的,都要給石姣姣,謊稱自己不喜歡,總要石姣姣逼著她吃,喂著她吃,她才肯吃。

石姣姣嘖了一聲,“我看看這個羊乳我得怎麼喂你……”

她實在是騷的慣了,覺得白純招人喜歡之後,還是“親閨女”就總是喜歡開玩笑,“這東西不好拿著,要麼我先喝嘴裏,再給你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