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消失了,不自覺的爆發出了魔氣將身後的小冤家直接震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石棺上麵,摔在了地上。

石姣姣轉頭看向他,他在地上爬了兩次都沒爬起來,石姣姣下了石台來扶他,將他扶著坐起來,摸了一手的濕黏鮮紅,都忘了自己剛才疼的要死,差點被撐爆,連忙關切道,“你怎麼了!”

她說著,尋著血跡要去解小冤家臉上的布巾,小冤家卻又一次擋住了她,頭靠著身後的石棺,看向石姣姣,“你選好了嗎……”

“什麼?”石姣姣真的被他弄的雲裏霧裏,忍不住氣惱,卻因為他前襟都是血,不敢下手,說話有些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什麼,再不是我真的生氣了!”

“你選好了要留哪個人格嗎?”小冤家因為大陣已成,眉目近乎愜意,抓著石姣姣的手,低聲說,“從今往後,你喜歡哪個人格,我便是哪個,好不好?”

石姣姣半跪著,總覺得他說著話怎麼聽著怎麼不對,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看。

大陣已成,小冤家也不再瞞著石姣姣,直接將剛才開陣之時沒有說完的那句話說完,聲音虛弱低柔,“以深淵魔獸之血肉,成囚禁仙魔之大陣,生生世世,與爾結契,生不可絕,非死不息……”

石姣姣關切的表情漸漸凝滯,她並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陣法,這世界的劇情也早就在她的認知之外了。

但是她是個寫小說的,這句話的意§

反正……他若不死,絕不放她回去,她若死了,她也休想回去!

但是石姣姣終於見到了他的模樣,霎時間神智就清醒了過來。

小冤家說了,麵巾打開,她喜歡的人格是什麼模樣,他就會是什麼模樣。

可是這張臉,並沒有和石壁顯像中的任何一個人格相同。

他的模樣,是石姣姣經年積壓在小房間畫本子裏麵的那個模樣,是她親手一筆一劃鑄就,無論在小說世界中怎麼的配合背景和人物去調整改變,但是依舊都是在以這張石姣姣畫過無數次的臉為基本。

石姣姣手上匕首一鬆,“哐當”掉在地上。

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寫過那麼多的人物,其中淒慘的不知凡幾,用過的相同模板也不在少數,卻偏偏是這個人格覺醒,將她拉進了夢中世界。

他從生在石姣姣的筆下,就一直得到她無意識的偏愛,他的意識覺醒,他口中的未知力量,都是她對他的“有所不同”而已。

這究竟是她潛意識的自我治愈,還是經年的孤獨對著一個畫中書中人物萌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石姣姣不敢確認。

但是她能夠確認的是,她創造了他,同他在那夢中世界有了各種各樣的交集,或相互憎恨,或抵死纏綿,而經曆了這麼多世界那麼多的交集,到現在,她已經沒法再傷他。

更何況是親手殺他?

匕首掉在地上,石姣姣半跪下來,伸手捧起了小冤家的臉,抹掉他嘴角的血漬,手指在這張她曾經描摹過無數次,也重逢過無數次的眉眼上麵輕輕的劃過,似懷念,卻更像初見。

她眼中黑紅色的魔氣散去,抿了抿嘴唇,半晌笑著流下了眼淚,開口卻再沒說一句錐心刺骨的怨恨之言,而是道,“你終於擁有實體了……”

不再是存在於書中人物身體裏的覺醒意識,而是真真切切的擁有了身體。

小冤家整個人都在高幅度的顫唞,抽噎著,伸手抱住了石姣姣,哭道,“姣姣,不要離開我……”

我到現在,才算是真的活,你怎麼能離開我?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到底怎麼辦,才能夠不失去家人,也不離開小冤家……

她無法在這其中取舍,無法做出選擇。

這一場空前的魔域深淵開放,所有的深淵魔獸都逃出了魔域,衝到了玄陽宮的仙門大比試煉場。

但是仙門弟子們的死傷卻在很少數,逃入了玄陽宮老宮主的墓穴之後,便安全的躲過一劫,而魔獸們被一道多年前都預結好的大陣,盡數攪碎在這風落山上,據說鮮血肉泥綿延數裏,那年風落山上的楓葉,紅的近墨。

而這一場尋不出源頭的浩劫當中,助各家門派進墓穴,卻在最後關頭失蹤的折花仙尊,成為了修真界的傳說,各家因著她的關係,奉滄源派為仙門之首,此後百年之間,三界之內修真者與魔修,達到了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