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行動都需得秘密進行。朕在殤國境內可用之人並不多, 所以若想成事,須得借力打力才是。”
花采采虛心求教道:“陛下,何為借力打力?”
祁子螭:“殤國皇帝多疑且妒賢,他想要殺掉洛飛羽之事乃是殤國朝中眾臣心照不宣的秘密。可之所以這些人並不對此事多加阻攔,便是因為他們深知朕近來忙於通商之事分身乏術, 並且因為之前與蜃國的一戰,羽國國力還未盡複, 所以根本不可能出兵伐殤。”
“此種情形之下, 殤國皇帝才會想要派洛飛羽前來討伐羽國。因為即便洛飛羽戰亡身死,在戰爭中受到重創的羽國也會因此國力大衰,他們便可以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看著眼前嘴巴張得老大,露出一臉吃驚表情的花采采, 祁子螭隻覺得這人表情實在好笑,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唇角。
他繼續道:“可如果朕率兵前來攻打殤國,那情況便大有不同。”
“兩年前,朕與顧子清曾經出征攻打過殤國。殤國人對於西楚鐵騎的恐懼尚未消散,以騎兵探境作為假象定能引起殤國朝臣的恐慌。”
“除了洛飛羽,殤國境內再沒人能擋得住羽國的軍隊。這些大臣們在亡國之危的慌亂下,必然會極力想要保住洛飛羽的性命。”
“因此,他們必定會選擇聯合上奏,以此來勸阻新帝想要殺掉洛飛羽的念頭。”
“而殤國新帝在羽國境內必然隱有探子,且對我羽國軍隊動向了然。在明知朕並沒有出兵的情況下,原本與皇帝站於同一陣線的眾位大臣突然聯名上書請求保住洛飛羽,你覺得殤國的皇帝會怎麼想?”
花采采下意識地問道:“怎麼想?”
她覺得自己看祁子螭說話簡直就像在看神仙一樣,神仙說話是她這種凡人能懂得麼?
必然不是啊!
伸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祁子螭潤了潤唇,說道:“會覺得是洛飛羽以假消息作為由頭,聯合眾臣來給他施壓。由此,便會極大地加深他殺死洛飛羽的決心。”
“啊!”花采采右手握拳拍於左掌之上,恍然大悟地驚歎道。
“然,如此這般還是不夠。”
祁子螭繼續說道:“這樣的做法雖然能夠使新帝與洛飛羽二者之間的矛盾被最大程度地激化,但卻依然沒辦法使殤國新帝在羽國尚且對其領土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對洛飛羽下定必殺的決心。”
“而且,洛飛羽這人性子過於執拗。若當真是殤國新帝下旨殺他,恐怕他會就此甘願赴死也未嚐可知。”
“所以,要讓他死不得其所。若死,便會永世背負千古罵名。”
花采采將眼睛瞪得極圓,內心無比震驚。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她忍不住疑問道:“天啊,那要怎麼做?”
祁子螭答道:“用巫蠱術陷害於他。”
“在洛飛羽的府邸之中埋入意圖滅聖的巫蠱,引誘殤國新帝的探子入院內查看。到時候鐵證如山,殤國皇帝必會判定洛飛羽叛國之罪,並毫不留情地下死手除掉他。
“至此,洛飛羽在殤國便再無任何容身之所,就算想要死而後已卻也無名正言順的身份,隻有叛逃一路可走。”
頓了頓,祁子螭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可是,洛飛羽此人善卜卦,能提前預知凶吉。所以此計能否成功,朕也不敢作保。”
“而且,朕隻給你三日的時間。”
“第三日子時,若是洛飛羽依舊一心伐羽,那朕便隻能出手殺了他。”
將杯中的茶水飲盡,祁子螭握在杯上的手指忍不住緩緩收緊。
到底還是心軟了。
花采采一臉倔強地站在門前的樣子像極了那個總是莫名其妙跟他犯驢脾氣的女人,讓他下意識地說不出拒絕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