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了, 小皇帝特意替她出氣的, 讓她在府上多休息幾日再出門逛逛。
靜淑蹭了蹭衛均,連連點頭,能夠坑到南安公主,她義不容辭啊。
手裏頭拿著梳子, 自個梳著發尾的毛,眉眼間帶著愉悅, 靜淑坐在梳妝台前, 卷著自己的長發,衛嬤嬤悄聲進來, 站在靜淑後頭, 等靜淑將梳子放在梳妝台前, 這才拿了起來,替靜淑梳個發髻。
“嬤嬤怎麼了?一大早就生悶氣?可是絲竹她們不聽話了?”靜淑柔聲詢問,見衛嬤嬤進來時, 臉色有些不好看,緩了一會,才溫和許多。
“公主......老奴沒事......”衛嬤嬤一副不想提起的樣子,靜淑也不是那種管得特別寬的主子,自是不多言語了。
隻想著,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再詢問一二。
倒是絲竹,端著洗漱的溫水進來了,怒氣衝衝,腳步聲特別重,靜淑揚了揚眉,還未開口詢問,衛嬤嬤就訓斥上了:“公主剛起,你是奴婢,怎的對著公主置氣,還不跟公主請罪?”
絲竹將盆放在洗漱架子上,這才跪下,磕頭,“給公主請罪,是奴婢的不是,公主任罰便是了。”
靜淑搖了搖頭,伸手要去扶絲竹,絲竹哪裏敢讓靜淑扶,麻溜就起來了,微微屈著身子。
“行了,這大早上的,你們到底怎麼了?”
“公主,沒事......”
“公主,南安公主太不像話......”衛嬤嬤和絲竹兩人異口同聲,衛嬤嬤轉頭瞪了絲竹一眼,那些個操心的事,哪裏需要靜淑公主知曉?何苦讓靜淑公主不痛快?
靜淑淡淡一笑,伸手扶了下發髻,幽幽地說:“你們是有事故意瞞著我?”
衛嬤嬤和絲竹便又跪下了,“不敢。”
“行了,都起來吧。”靜淑掃了她們二人一眼,將目光落在了絲竹臉上,“絲竹,說吧。”
絲竹瞥了衛嬤嬤一眼,便說了起來,“還能有啥,就是公主去了南安公主宴會上,不是被......駙馬爺好似在皇上麵前替您討了公道了,可皇宮中的侍衛才剛出宮將南安公主的府邸給封上,後腳南安公主就暈倒了,請了郎中來,說是腹中有了胎兒,這下子,什麼懲罰都沒有了,幽禁也解了。”
“難不成公主就被這麼白白害了一場?要奴婢說,都是皇上偏心!”絲竹這麼傻愣愣地將心裏話吐了出來。
“絲竹!”靜淑口吻嚴肅地製止了絲竹接下來的話,“去領罰。”
絲竹也知自己說話過了,便恭敬地磕頭,下去領罰了。
靜淑看向衛嬤嬤,歎了一口氣,好言好語地說:“嬤嬤,我知你是怕我煩心,是為了我好,但我終究是要自個麵對的。這件事,確實過於湊巧,可南安公主不管是運氣太好了,還是她留了後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也就是泰然處之了。有時候委屈要說出來,可有時候不需要。再說了,我的委屈,從小到大,又有誰真的關心,記掛在身上?除了你們和衛均,宮中哪個主子,真念著我?”
“不是我抱怨,父皇到底忙,沒有空管後宮之事,太後恨不得我能夠在這些折騰中自生自滅,哪裏會出手?”
“多年的冷暖,我們都這麼過去了,如今雖然出宮了,看著得了些勢頭,卻也要謹言慎行。宮中看似一切已然成了定居,可我卻不信劉太後就這般心死如水了,隻怕早就算計了些什麼,至於朝堂之上,周宰相與皇上之間也是波濤暗湧。”
“這事,別看我們生氣,隻怕最氣的,是皇上。我倒不是惱了絲竹,就是怕絲竹惹了禍,到時候我這個無寵無用的公主,護不住她。”靜淑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衛嬤嬤自是藏在心底反複嚼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