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衛嬤嬤,“嬤嬤,你如今過得可比其他人好多了。你放心吧,以後我給你養老。”
“不過你若是想尋你兄弟姐妹,我也是應的,到時候給你脫了籍。”靜淑猛然想起有些奴婢是被迫賣身為奴,自是不想一輩子都當奴婢,最大心願莫不過就是成為良民了。
“老奴比其他兄弟姐妹有福氣,當年天災,散的散,走的走,即便僥幸活下來,如今也是麵朝黃土背朝天,幹的都是看老天眼色的活,哪裏像老奴我,自自在在伺候著公主您,什麼沒有見過?什麼沒有吃過?老奴連皇上太後都見過了,這是多少人盼不到的福氣?”衛嬤嬤嗬嗬地笑了。
其實當年被選進宮時,她還躲在被窩裏頭哭了一場,在前朝宮中確實不好過,若不是後來自個會做人,小心謹慎,藏了些許銀錢,等著先帝登基,自個率先找了個好去處,隻怕現在也是沒處找了。
劉太後雖然對著他人狠命算計,但不知為何,她對下人倒不苛待。
反倒是其他主子們,看著對你和煦,變了臉,那可就不同了。
靜淑聽衛嬤嬤恭維自個,也隻是笑,並不再說什麼,不管衛嬤嬤信不信,她是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也不需要嬤嬤現在信,以後便知曉了。
衛嬤嬤將木杆支起了窗戶,側耳聽了外頭鬧騰了一會,見靜淑拿著一卷書看著,也不說話,替靜淑點上了熏香,自個在外頭拿了幾塊綢緞,拿著針線,做了活計,準備給未來出生的小主子縫個尿包。
府裏頭規矩並不大,衛嬤嬤平日裏也是個好說話的。
今日衛嬤嬤並未曾跟著采買出去。采買回來了,墊著腳尖,飛快地走著,嘴巴也飛快地張著,說著車軲轆的話,丫鬟們跟著聽著,打著招呼,笑著。
采買見了衛嬤嬤坐屋簷下頭做針線活,便知是靜淑公主起了,趕緊收斂了笑容,抿了嘴,伸手扶了幾下發鬢,快步走上前來,給衛嬤嬤行禮回話。
衛嬤嬤放下手中的活計,聽著采買回了幾句,又問了下所花費的銀錢,算了一把,再讓促使婆子上前抬了筐過來,衛嬤嬤伸手挑了下,看了看,這才頷首讓其他人都退下了,隻留下了采買,吩咐說:“你把剛才聽到的消息,等會一五一十跟靜淑公主說了,一句假話都不許摻和,若是讓我知道你說假話了,不說我的手段,就是衛大人知道,非得扒了你的皮,你可仔細了。”
“是,奴婢明白,奴婢不敢胡言亂語。”采買趕緊連連答應了,這年頭,誰不知道靜淑公主可不是好糊弄的。
采買進來時,靜淑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頭看向衛嬤嬤,衛嬤嬤彎腰附耳小聲稟告了,說明了讓采買進來的來龍去脈。
靜淑一聽,倒是微微有些吃驚了,伸出手捂住了自個的小嘴唇,生怕發出驚異的響聲,靜淑對著衛嬤嬤點了點頭,衛嬤嬤往外頭去,讓丫鬟們全都別在院子裏頭,這才進來,讓采買趕緊回話。
采買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話全都說了,靜淑來回問,翻來覆去地問了好幾次,直到采買說得口幹舌燥,都沒有改口,這才信了,讓衛嬤嬤拿了賞銀,好聲好語地叮囑:“這銀子是賞給你的,賞你忠心不說假話,隻是這些話,今日說過了,便全都忘了,若是讓其他人再知道,到時候,你們一家子能不能保住,我都不敢應,聽到了嗎?”
“是,多謝公主。”
“下去吧。”
靜淑抬頭看向衛嬤嬤,衛嬤嬤伸手安撫了靜淑幾下。
等到了夜裏,衛均回來時,靜淑已然吃了晚飯,躺在床榻上,等著。
衛均進來,點了燈,靜淑微微起身,披了件衣裳,便下榻了。衛均見了,趕緊上前,小聲埋怨她不好好愛護自己,替她找來了一見披風,讓她裹緊了,說要抱著她去床榻上,靜淑卻擺手,“你今日回來得如此之晚,可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