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話了。”王夫人笑道。

寶玉點頭稱是,就走了出去。

三春對視一眼心裏有了計較。

將幾人的表情收在眼底,虹玉笑道:“二舅母,真是的,我們不是天天見麵嗎?怎麼還有說不完的話呢。”

“你是老爺的妹妹的女兒,賈府的表小姐,我這個當舅母的當然要多操的心思的了。”你隻是表小姐,不是賈家的人。

“二舅母說笑了,連外祖母都說我是最讓人省行心的了,應該沒有什麼要麻煩你的。”

王夫人眼中一閃,道:“我看姑娘院子裏的人都大了,就放出去配人吧,省的耽誤她們的終身,我看她們一直在你院子裏也不認識什麼人,就讓周瑞家的做媒,配了人家吧!”那些丫頭可各個都是如花似玉的,肯定能換不少銀兩。

虹玉冷笑:“我的人,我早安排好了,不勞煩就二舅母操心了。畢竟我們隻是客人罷了。”

“她們出去了,姑娘的院子也就空了,要不先從我這選幾個人過去伺候著,應應急。”王夫人笑道,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因為虹玉的拒絕而惱怒。

“其實這次即使二舅母不提過幾天我也是要和二舅母說的,過幾天我們林家的人就到,我院子裏的人除了我身邊的玲瓏,姐姐身邊的雪雁,還有外祖母送的紫鵑其他的都會換下,就是王嬤嬤也因為年紀大了要去莊子上養老,少了的侍女們到時自然會送來,就先和二舅母說聲了。”虹玉淡淡一笑,想趁她院子換人的時候撈好處,做夢!

“對了,即然二舅母沒事了,我們就去看那個寶姐姐了。”虹玉笑著起身,領著幾人走了出去。

跟著出去的黛玉笑而不語,而探春卻若有所思……

迎春已經驚呆了,雖然早知道虹玉和王夫人不和,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惜春卻是笑著似乎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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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賈寶玉離開王夫人那後先進薛姨媽屋裏來,見薛姨媽打點 針黹與丫鬟們呢。寶玉忙請了安,薛姨媽一把拉住,抱入懷中笑說:“怎麼來了,我的兒,快坐著罷。”命人拿茶和糕點上來。寶 玉因問:“哥哥沒在家麼?”薛姨媽歎道:“他是沒籠頭的馬,天天逛不了, 那裏肯在家一日呢?”寶玉道:“姐姐可大安了?”薛姨媽道:“可是呢,你 前兒又想著打發人來瞧他。他在裏間不是,你去瞧。他那麵比這裏暖和,你 那裏坐著,我收拾收拾就進來和你說話兒。” 寶玉聽了,來到了裏間門前,小見吊著半舊的紅綢軟簾。寶玉掀 簾一步進去,先就看見寶釵坐在塌上作針線,頭上挽著黑漆油光的兒,未戴什麼珠花,看去不見奢華,惟覺雅淡。罕言寡言,人謂裝愚;安分隨時,自雲守拙。 寶玉一麵看,一麵問:“姐姐可大愈了?”寶釵抬頭看見寶玉進來,連忙起 身含笑答道:“已經大好了,多謝惦記著。”說著,讓他在塌沿上坐下,即令 鶯兒:“倒茶來。”一麵又問老太太姨娘安,又問別的姐妹們好。一麵看寶玉 項上掛著長命鎖、記名符,另外有那一塊落 草時銜下來的寶玉。寶釵因笑說道:“成日家說你的這塊玉,究竟未曾細細 ----------------------- Page 40-----------------------的賞鑒過,我今兒倒要瞧瞧。”說著便挪近前來。寶玉亦湊過去,便從項上 摘下來,遞在寶釵手內。寶釵托在掌上,隻見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 酥,五色花紋纏護。 看官們須知道,這就是大荒山中青埂峰下的那塊頑石幻相。後人有詩嘲 雲: 女媧煉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失去本來真麵目,幻來新就臭皮囊。 好知運敗金無彩,堪歎時乖玉不光。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 那頑石亦曾記下他這幻相並癩僧所鐫篆文,今亦按圖畫於後麵。——但 其真體最小,方從胎中小兒口中銜下,今若按式畫出,恐字跡過於微細,使 觀者大廢眼光,亦非暢事,所以略展放些,以便燈下醉中可閱。今注明此故, 方不至以胎中之兒口有多大、怎得銜此狼犺蠢大之物為誚。 通靈寶玉正麵通靈寶玉反麵 寶釵看畢,又從新翻過正麵來細看,口裏念道:“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念了兩遍,乃回頭向鶯兒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這裏發呆作什麼?”鶯 兒也嘻嘻的笑道:“我聽這兩句話,倒象和姑娘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 寶玉聽了,忙笑道:“原來姐姐那項圈上也有字?我也賞鑒賞鑒。”寶釵道: “你別聽他的話,沒有什麼字。”寶玉央及道:“好姐姐,你怎麼瞧我的呢!” 寶釵被他纏不過,因說道:“也是個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鏨上了,所以天 天帶著。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麼趣兒?”一麵說,一麵解了排扣,從裏麵大 紅襖兒上將那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摘出來。寶玉忙托著鎖看時,果然 一麵有四個字,兩麵八個字,共成兩句吉讖。——亦曾按式畫下形相: 金鎖正麵 金鎖反麵 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 倒和我的是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