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她的常識來看,世界上那麼多個國家,唯獨她們□□是雇傭軍的禁地。他來中國的目的明確,隻是為了參加一場對他而言有利益價值的婚禮,不可能在這裏久駐,當然也不可能娶一個中國女人為妻。
她覺得自己真特麼是悲催到極點。
眠眠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昨天晚上是一場噩夢般的迫不得已,她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將來的一輩子交給一個強行奪去她貞操的人。她這麼說,完全是篤定他會被堵得啞口無言。
然而,事實證明,蛇精病的思維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
因為在她話音落地之後,陸簡蒼沉默了幾秒鍾,然後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動,鬆開了對她雙手雙腳的壓製。重獲自由,眠眠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餘光裏瞥見一絲幽白,她側目,看見一旁的櫃子上架著一把軍用短刀。
董眠眠心頭微微一驚。
這個男人似乎把武器當做一種裝飾品,點綴著整個偌大空曠的空間,使得這裏處處都透出一種詭異沉冷的氣息。
思索隻是刹那,下一刻,眠眠用最快的速度將那把短刀握在了手中,刀把的金屬質感冰冷,紋路簡單,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陸簡蒼站在遠處看著她,黑眸低垂,掃了眼被她攥在掌心的軍刀,然後視線重新落回她看上去平靜鎮定的麵容,神色清冷,沒有說話。
“……”眠眠別過頭咳了兩聲,繃著臉皮打掃了一下喉嚨。掌心裏沉重的軍刀令她的底氣稍微足了些,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句半帶威脅的話:“我說了,三八線,就這個距離。你有什麼話就在那兒說,我聽力挺好,要聽清你說話沒問題。”
低沉的嗓音傳來,“我說過,讓你乖一點。”說著,男人挺拔的身軀徑直上前,眼色很冷,像是絲毫不拿她手上的軍刀當回事。
董眠眠瞬間怒了,並且怒極反笑:“我發現你有妄想症。陸先生,請問我為什麼要對你言聽計從?你是我爸還是我媽?”邊說邊將軍刀朝他抬高幾分,凜目:“我再說一次,你就站在那兒說話,我能聽清。”別突然靠過來,分分鍾砍死你(╯‵□′)╯︵┻━┻。
然而陸簡蒼完全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他大步上前,在距離董眠眠一步遠的位置站定。
這種傲慢到極點的姿態實在令人反感,眠眠心頭壓抑的怒火翻湧而上。她手裏有武器,但是這個男人無論從哪個方麵都勝出她太多,這把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是一種威脅和心理安慰,真要和他動手,依然是以卵擊石。
心中莫名的緊張,她握住刀把的細白五指鬆開又收攏,到底還是沒有真的給他一刀。
陸簡蒼沉默地注視著她,未幾,清冷沉靜的嗓音傳來,很冷漠也很平穩,“你手上有武器,為什麼不攻擊?”
“……”哈?
她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他說:“給你五秒鍾的時間。”
說完,修長有力的左臂抬起,陸簡蒼低眸看向黑色製服袖口下露出的機械腕表,麵色很平靜。
五秒鍾……五秒鍾時間?什麼鬼?
眠眠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能皺緊眉頭,滿臉懵逼。短暫的等待之後,男人抬起眼簾看向她,淡淡道,“你沒有機會了。”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陸簡蒼長臂一伸,瞬間鉗住了她握刀的纖細手腕。微微使力,她吃痛,五指被迫鬆開,手裏的軍刀就被他輕而易舉地取走。
“……”尼——瑪!
身為一個從小到大打架都沒輸過的人,董眠眠發誓,她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
就在她氣到炸天的同時,陸簡蒼摘下了黑色軍帽,飽滿的額頭上方,黑色短發被被疏離得一絲不苟,渾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