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興趣。”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眼,卻在刹那間,令她的心像被什麼輕輕碰撞了一下。很輕微,但是那種感受極其真實,又有絲絲熱燙的暖流從縫隙裏滲出,緩緩流過全身,燙得她連指尖都有些發顫。

眠眠有些怔忡。

暗色的光線照亮他的臉,輪廓線條完美得仿佛工筆勾勒,無懈可擊的五官鑲嵌其上。這樣一個璀璨耀眼得不大真實的男人,承諾,完完全全屬於她。

她臉上更熱了,對他的喜歡仿佛瞬間更上一層樓,眸子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才又很鄭重地拍拍他的肩,道:“你這麼守身如玉,我真的非常感動。”然後眨了眨眼,“可是親愛的,恕我冒昧一問,那你過去的二十幾年……沒有什麼生理衝動嗎?怎麼解決的嘞?”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想也不想就脫口問道。

話音落地之後,陸簡蒼靜默了幾秒鍾,他別過頭,眉眼間仍舊十分沉靜,看著窗外的方向說了一句話,淡淡道,“你的丹青。”

很簡單的一個回答,隻有四個字,著實令眠眠一頭霧水。

她皺著眉頭琢磨了會兒,還是毫無結果,隻能伸出小手撓了撓腦門兒,咕噥道,“我的丹青怎麼了……”說著一頓,反應過來了什麼,俏生生的小臉頓時漲成了豔豔的番茄色,目瞪狗呆地看著他。

嘰嘰呱呱的聲音總算消失,車廂之中安靜極了。他側目看她,俊美的麵容上依然清清冷冷,未幾,英挺的眉微微一挑,臉俯低,薄唇貼近她耳垂的位置,嗓音輕柔而低沉,“要我繼續解釋麼?”

“……”解釋個ball啊。

董眠眠悻悻笑著,往後縮了縮,“不用,不用。”說著眼神兒一飛,不經意掃過他的手,骨節分明,纖長有力,漂亮得不可思議。

頓時,她連頭發絲兒都要被點燃了,大腦自動開始進行腦補想象:清冷如畫的指揮官大人,麵對著她的一幅幅丹青畫像,用勤勞勇敢的雙手,渡過一個個黎明前,艱苦難熬的黑夜……

眠眠被哽住了,捂著嘴差點兒咳起來,連忙拿出之前買礦泉水,灌了一大口。卻在這時,他清冷低沉的聲音繼續從很近很近的地方傳來,淡淡道,“我也有話要問你。”

她小身板兒一僵,腰杆兒頓時挺得筆直筆直,背上的小毛毛稍息立正,如臨大敵。

須臾的光景,低柔微涼的聲線在靜謐的車廂內響起,語調十分平穩,“你對其它男人的身體感興趣?”

“噗!”

有點甜的農夫山泉猝不及防地噴了出來。

……臥槽,說好的回家再算賬呢,自己說的話自己都忘了麼,就不能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嗎?嗎!

眠眠虎軀一震,0.5秒的時間內,她完成了從石化到風華的曆史演變,最後嘩啦啦碎了一地。不過很快,她就用最快地速度把自己拚接了起來,小脖子機器人般一寸寸抬起,望向那雙目光不善的黑眸,嗬嗬地笑,“誤會,誤會。那個圖,是王馨印發給我的……我當然不會對其它男人感興趣了。”然後十分殷切地補充,“我隻對陸哥哥感興趣!”

陸簡蒼臉上的神色十分冷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怒意,隻是語氣沉得嚇人,“你是我的。”他摟緊她腰肢的力道加重,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迫使她和自己對視,低聲道,“你隻能給我看,也隻能看我。”

“……”還真是樸實無華的要求……

眠眠向來明白何為識時務者為俊傑,憑她對他的了解,當然看得出,打樁精同誌明顯有點生氣,隻是不舍得對她發作罷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身為理虧的一方,當然得順著他的毛捋,於是忙不迭點頭點頭,“嗯嗯,當然,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