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清淨了許久。再也沒有那兩兄妹的消息,就連第二天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都說,山下並無兩兄妹的足跡。
輕淄聽完手下的來報,平靜的點點頭。意料之中的事。
……
端冕拉著時辰甩開了跟上來的護衛。就施法直接將兩人轉到了家中。他把時辰拉進房,關上房門,麵色鐵青的看著她。
“時辰,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嘛?”
時辰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腿輕輕的擺動,漫不經心的說:“我記得啊!你說讓我來找名字叫傅輕淄的人。”
端冕點點頭嗯了一聲。“還有呢?我還說過什麼?”
“嗯……”這倒難倒時辰了。她歪著頭輕蹙眉頭,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挫敗的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端冕一撩衣袍,坐在她旁邊,“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凡人麵前現身?”
“嗯……說過說過。”端冕現在正在氣頭上,順著他說準沒錯。時辰把頭壓得低低的,眉頭皺起來,露出一副懊悔的表情。
而端冕卻不為所動,很明顯對時辰這招已經產生了抵抗力。他麵無表情,嚴肅的告訴時辰:“時辰,這不是開玩笑的。咱們不能出現在人類的麵前,要是讓他察覺你的身份,你知道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有什麼影響?”時辰嘴快接著問道,一臉好奇。
“那將是……”端冕也急,話趕話的順著時辰說下去,又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馬停下來。敲了她的額頭,送上一個大板栗。
“誒呀!疼!”時辰呼痛。
“知道疼才好,知道疼才能記住這次教訓。”端冕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又想起今晚在臨走前輕淄對自己的話。不禁暗暗讚歎:這凡人真是不簡單,三言兩語警惕之心竟然如此之大。
時辰被他這麼一敲,也想起了什麼事兒。咋咋呼呼的拉著端冕說到:“端冕!我今天沒有現身,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看到我!”
“你說什麼?”端冕麵露驚奇。拉著時辰問她:“你說你今天沒有現身?!”
“嗯!我今天真的沒有現身。”時辰迷迷糊糊的回憶當時的場景。然後眼睛一瞪,看著端冕說:“還有!今天我被他發現以後,總覺得空氣中有什麼東西怪怪的。我渾身都軟乎乎的。就好像,就好像沒有了法力一樣!直到你來了我才慢慢恢複。”
端冕一聽,心中大震。但是麵上不顯,他拍拍時辰的肩膀,“我知道了,時辰。這件事具體怎麼回事,我還要回城調查一番看看。明天我就走,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好好呆在家裏,不要亂跑,知道嗎?”
“嗯!好。”時辰重重的點了點頭。
……
夜裏,天空隻掛上了一個月亮,皎潔無暇。倒映在湖麵上,二者相互呼應。忽然刮來一陣風,吹散湖麵上月亮的倒影。
後麵從中心泛起漣漪。一寸一寸蕩漾到岸邊。而此時,輕淄正獨自站在岸邊的亭子裏。
白衣黑發,散發輕衫。雙手一前一後放著。微風吹起他的衣角,也撩起他的發絲。他注目遠眺,頗有一番遺世獨立的滋味。
然而他卻目光深沉,愁眉深皺,自有千般愁緒。
端冕站在他的身後。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他。然後慢慢走過去。直到站在他的身旁。對方也沒有任何異樣。
他就這樣盯著他。
天空中有一片雲飄過,遮住了皓月。打下一片陰影。輕淄表情也隨著陰影隱匿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