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名叫劉記理發店的裏頭有個穿白色衛生衫,正撣著座椅上頭發屑子的瘦高男人。
"你們哪位剪頭?"
這男人長得挺白,勾起的眼睛透著股溫婉的味道,說話的腔調帶著南方人糯糯的那種調調,說著還隨手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楊斌一向沒什麼心眼所以也沒看出什麼,拿手肘碰了碰鄭常山就讓他先上,而自打進門後就沒開口說話的鄭常山在看了眼這男人擺在桌上的一排剃刀後,不動聲色地便扯了扯嘴角。
"我剪,就隨便修修吧。"
聽鄭常山這麼說,這男人抬起濃黑的眉眼便看了鄭常山一眼,不過片刻之後他就閃躲了起來,溫和的麵容上也有些不自在的局促。
等鄭常山落座後他堪稱細致妥帖替他圍好毛巾接著才又拿出了剪子,楊斌直接蹲在邊上開始低頭玩手機小遊戲,反倒是鄭常山莫名其妙地開始和這理發師就聊了起來。
"師傅,這門麵挺貴的吧?"
"誒,對,這也沒辦法。"
"現在就是做些什麼都要有個門麵,以前那樣背著個剃頭擔子走南闖北多好啊。"
"是啊,以前那樣就挺好的。"
"嗯?這麼一聽也是老手啊,師傅,你這又是刀子又是剪子的學起來還挺辛苦的吧?這是練了多少年才學到這手藝的啊?"
"也沒多少年,都是跟在師傅後麵的。"
這般放緩聲音回答了一句,這理發師又給鄭常山低頭修建了下鬢角。
鏡子中的鄭常山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忽然眯起眼睛開口道,
"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來個以前聽過的笑話,聽說舊社會剃頭匠學手藝的時候新手是不能直接給人剃頭的,都是拿個毛瓜切了放在桌上,然後拿剃刀來練習怎麼刮臉剪發,通常這麼一個冬瓜你練個三年五載也可以出師了,但是啊,有一個人拿冬瓜剃慣了就改不過來了,結果頭一回剪活人的腦袋,他快剪到收尾的時候,忽然就把剃刀紮進了人的腦袋裏,這客人也當場死了,原來是啊他是還把人腦袋當冬瓜呢,想把剃刀紮進去先停手歇會……"
"師傅,你說好不好笑?嗯?"
☆、第二十一章
"我說你剛剛和那理發師傅囉裏八嗦說那麼多幹嘛?你認識他啊?"
從路邊的小超市裏買了包黃南京出來,楊斌給自己點了根順手也丟給了鄭常山一根。
他剛剛見鄭常山在那小理發店裏表現的極為怪異,這邊出來之後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新剪過頭的鄭常山此刻正站在他的麵前,原本他還在若有所┆
鄭常山一瞬間的眼神變的有些意味不明,林橋默不作聲地盯著他似乎也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然而他還沒說話呢,邊上的楊斌倒是替他直接就間接性承認之前救人的事了。
楊斌:"誒,你什麼時候救人了啊?八號?臥槽是你摔成豬頭的那天嗎?怪不得怪不得,居然是跑山上救人去了啊,可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啊,我對你的認識一直有錯誤啊老鄭,原來你不是心理變態還這麼有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