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就成省裏領導了,咱們這種人八輩子都攀不上的好關係啊,你說有這樣的好事我為什麼不幹,恩?”

這般說著,臉上的表情帶上了些得意,回想起在市裏開會那段時間董晨君帶著自己喝酒賭錢找女人的逍遙日子,一輩子沒見過什麼世麵的曹鑫茂一時間都樂開了花。

而聽著他這麼說著,王樂文也跟著一塊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半響他才忽然提溜著眼睛張口道,

“主任,聽您這麼說我倒想起來個事,你說這董晨君既然這麼恨鄭常山,我覺得咱們僅僅隻是把他趕到鄉下去明顯程度不夠啊?要不這樣,我認識幾個社會上混的,待會兒我就下去打個電話讓他們在下班路上堵鄭常山一回,他年紀輕輕的挨頓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那董成君要是知道咱們幫他出了氣肯定也要把咱們當個朋友啊您說是吧?”

王樂文平時開大會的時候出不了什麼有建設性的主意,可是這種又陰又損的主意倒是一出一個準,他和鄭常山關係一般,但心裏卻總是有些見不得人的妒忌,而曹鑫茂一聽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這缺德的舅舅外甥兩個人嘀嘀咕咕躲在辦公室半天還真就商量出一個對付鄭常山的對策來了。

“你認識的那個幾個混混靠譜嗎?不會一出事就把咱們給揭發了吧?我們可是正經公務人員啊……”

“絕對不會的主任,一人給二百塊錢,事後再請客喝頓酒就成了,鄭常山那副病病歪歪的樣子難不成還打得過四五個混混嗎哈哈……”

“行,那就交給你辦吧,這次這件事成不成就看你了,好好幹聽見了沒有!”

對話進行到這兒,王樂文也沒再繼續在曹鑫茂辦公室停留惹人非議,隻硬求了幾包曹鑫茂私藏的好茶葉就趕緊下樓回辦公室去了。

進辦公室的時候楊斌和鄭常山都坐在各自的位置幹活也沒主動搭理他,王樂文之前就和他們不太熱乎此刻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和他們搭話。

隻不過在經過鄭常山的身邊時,他看著這人貌似還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心底還是浮現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

鄭常山啊鄭常山,這世上什麼事就是得看個關係,沒關係的人就隻能活該受著,這又能怪的了誰呢?

這般想著,頓時覺得心安理得不得了的王樂文便借故去了趟洗手間,之後又悄悄躲在廁所隔間裏用電話和自己那幾個混混朋友談好了時間地點和酬勞問題。

這幾個橋水鎮本地的無業青年平時就遊手好閑靠小偷小摸為生,一聽有這種好事自然是上趕著要過來,而等這天快到下班的時候,剛過五點半,著急下班的鄭常山就最先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喲,這麼急啊。”

楊斌伸出腦袋看了他一眼,鄭常山點點頭笑笑回了句對啊,見狀的楊斌一臉鄙夷地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而鄭常山也在含笑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後又將抽屜鎖好便緩步走出了辦公室。

【可以了,你們去鎮政府後門口的路上等著吧,看見他別廢話,直接動手。】

目睹鄭常山下了樓,王樂文用短信通知了那幾個混混中帶頭綽號名叫刀疤的流氓又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自己從單位正門離開了,而渾然不知這一切的鄭常山倒是難得帶著些許懶散的心情下了樓,接著便靠在後門口就開始用短信騷擾他都惦記了一整天的陳先生了。

【陳先生,我就在後門口-3-】

【站在原地不要動,紅燈。】

光是看這短信內容就能想象陳京墨那種一絲不苟的語氣,鄭常山勾勾嘴角將手機放回兜裏去便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