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通知一下比較好,你一個人在外麵工作家人總會比較關心的。”

褪去平日裏嚴苛正經的模樣,這般說話的陳京墨透著股溫情脈脈,比平時還要更吸引人些,而鄭常山也察覺到了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所以在努力抑製住內心的騷動後,鄭常山壓低著聲音翹起唇角緩緩道,

“行,以後要是還有什麼事發生,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告訴陳先生你,決不讓你像今天這樣嚇到手都在發抖。”

這話說完陳京墨的眼神就變了變,被戳穿心思的他當下耳朵就有些發熱,又隨口聊了幾句就拿著睡衣去了隔壁的另一間小臥室睡了。

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一點點用耳朵搜捕著陳京墨的每一絲動靜一直到他睡下後,躺在一片黑暗中鄭常山這才用低啞的聲音喃喃道,

“吾與廉貞,真是好比牽牛織女啊……”

這話說完,鄭常山就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的眼睛依舊痛的刺骨,這讓鄭常山忍不住去想當日被挖去眼睛的廉貞是否也和有著同樣亦或是更為難熬的痛苦。

這般想著,他卻像是忽然感覺到什麼奇怪的動靜似的微微側過了頭,而當他就這樣緩緩推開臥室的門,

☆、第28章

官宦行主在三百六十行中總體排名第十,分管中央以下居委會以上所有零散官員之位,打從封建王朝建立便得封行主,兢兢業業操勞到了改革開放,至今還來得及沒婚配。

官場之事自古紛繁複雜,世間之事也從無明確的黑白之分,因此官宦行主決定手下飯碗的分配和處置情況時往往就要從大局考量,步步都需小心謹慎。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時不查,須經他手的兩個混賬東西就把歪腦筋動到了下凡來工作的祿星公身上。

而從自己同行口中得知祿星目前的情況後,上午還在b市長安街某個政府部門悠閑摸魚的官宦行主當天晚上就背著根柴火棍摸到了千裏之外的祿星麵前來負荊請罪了。

“祿星!祿星公!您大人有大量!那兩個找人打了你的兩個王八蛋就交給我行嗎!我這不都把他們的飯碗都帶來了嘛!您看是現在砸還是明天砸?用錘子砸還是用鐵鍬砸?或者我來幫您砸您在邊上看著?像這種專走歪門邪道的王八蛋居然還留在我們這行這是我工作沒做到位,祿星您隨便罵隨便打我保證不還嘴!隻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不高興好不好啊!”

這般說著,戴著副眼鏡顯得頗有機關領導風範的官宦行主情不自禁地拿自己的領帶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邊哭哭啼啼地還從帶來的公文包裏掏出了一隻微波爐飯盒和一隻一次性飯盒。

而打從他開始說話就麵無表情地靠在門邊上打量著他的鄭常山見狀也將腳尖往這兩隻簡陋的飯碗上踢了踢。

“曹鑫茂和王樂文的?”

“誒,對對對,祿星您真是料事如神嘿嘿嘿。”

官宦行主一聽這話就有些緊張地笑了起來,來之前他已經把事情的大概了解清楚了,就算今天被他倆白癡算計的不是鄭常山,官宦行主最近也要開始響應上頭號召展開活動清洗掉這種體製內的蛀蟲了。

隻不過事情一旦扯上這身負惡名的祿星,無論是誰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小心行事,而鄭常山聞言隻翹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接著帶著些戲弄意味開口道,

“這倆破玩意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親手砸他們的飯碗了,曹鑫茂庸碌無為,王樂文掛名在鎮政府,這事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懶得和他們計較這點私人仇怨,隻一點,憑他們這樣的人品,無論今後發生什麼都應該永不升遷永不錄用,這點你總應該同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