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信任付出後麵,都需要極大的代價。
不論是誰,當把自己的底牌交付給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君臣之間的關係,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相托了。
肩頭突然一沉,戲誌才心頭滾燙,為人謀臣者,殫精竭慮為謀主謀劃王道霸業,不僅僅隻是謀主的事業,同樣的也是他們證明自己的一生所學的事業。
隻是...
如今雖死也未能嚐其恩.
這份信任...
就算戲誌才這樣風輕雲淡的智者,也難免覺得喉嚨發堵。
人生在世不稱意,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不一定會做到百分百的信任,更何況是君臣之間這樣的關係。
“九百餘人,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做事,不能虧待了他們,這些日子就有勞誌才為他們出一份心力。”
九百餘人當日一往無前的前往洛陽,現在輾轉至長安,所有的辛苦,張陽心中皆有數,智謀算計方麵不如與戲誌才等人...
“諾!”
重聲的一諾,沒有過多的承諾,但這一聲卻是足矣。
密室內,燭火搖曳著,照映著君臣二人的身影,漸漸的影子慢慢的拉長,密室中再一次恢複空蕩。
書房外
史渙怒瞪著眼,嚇的已經跪倒在地的三個婢子,嬌弱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果然如主公所料。”
見張陽從書房中走了出來後,史渙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回答。
“抓到大堂中去,公劉去喊我父前來。”
一隻手遮住耀眼的太陽,張陽微微的眯著眼睛道。
與年齡不符的深沉的氣場,一時間就連跪在地上的三人婢女更是噤若寒暄,一個字都不敢多講,低著頭,生怕被張陽看到。
刺客?
張陽比不怕,他就是這一行出身的,故而剛才路徑庭院時,感受到一種若隱若現的敵意。
感覺。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張陽都非常相信的自己的感覺。
幾個女子而已,就算是刺殺也輪不到她們,她們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打探消息。
所以剛才在庭院中,張陽放了一個煙霧彈出去,順便告訴史渙,隻要今日來到他書房附近的人統統抓走,果不其然...
還是逮到了三個。
無論是打探消息的也好,還是某些有心人的用意也罷。
對於張陽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到底是不是...
張陽心沉了下去。
大堂內
張楊陰沉著臉,顯然從史渙的口中得知一切後,張楊是被氣得不輕。
同張楊一行前來的,還有張陽的二娘,一個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女子。
雖然隻是小門小戶出身,但也曉得其中的嚴重性。
張楊眼中殺意凜然,眼眉間如同刀刃般鋒利的割人。
張氏顫顫巍巍的坐在張楊的身邊,做為張楊的枕邊人,她深知兒子對於她夫君的重要性。
已經成龍!
已經可以扛起並州張家這麵旗子的人,甚至大大小小方麵都照顧到他這個做老爹的麵子。
現在有人來動他一生的驕傲,豈不是就是在要他的命。
張陽注視著張氏的眼神,臉上隻有茫然無知與害怕。
見狀,張陽心中便已經有數,隨之看向史渙道:“拖下去,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