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並州張陽。”
簡短的五個字,讓正喝著酒的彌衡瞬間直接把嘴裏的酒一下噴了出來,酒水落在火堆中滋的一下,火焰升騰的老高。
風中不斷搖曳著的火光,照應著這張癟紅的臉。
老臉丟光了。
臉皮似城牆厚,風吹雨打都不會減少半分的彌衡平生第一次老臉紅了。
“你真是張子陽?”
彌衡覺得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搞錯了,他還需要真的確認一下。
“並州上黨中,應該沒有誰敢稱喚並州張陽之名。”
張陽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聽得彌衡牙疼。
自信!
張陽的自信,並州張陽之名並非是喊出來的,亦不是別人捧出來的,乃是張陽靠著自己的手中的槍殺出來的。
名聲!
乃是建立在萬千枯骨中。
欲要假冒者,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骨肉到底有幾斤幾兩。
“讓子陽兄見笑了。”
確定眼前的人乃是張陽後,彌衡深吸了一口氣,很快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隨之把視線放在一旁笑的很快的郭嘉身上。
“這位應該就是奉孝兄,彌衡有禮。”
同類人!
二人相見,難免要分出個一二。
但今夜一見,郭嘉卻深知二人並非是同類人,甚至可以說二人今後所走的路途完全不一樣。
忽然,郭嘉楞了一下,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剛才張陽會把彌衡給挽留下來,就憑借著這張嘴,就值得把人給留下來。
隻要把一個人放在他應該待的位置,就能發揮出他應有的價值來。
一個人身上總該有閃亮的地方。
“子陽兄難道不氣?”
彌衡也是一根粗神經,很快的就忘記了方才的尷尬,清澈如水的眼眸直視著張陽。
他想要從張陽的口中,亦或是從張陽眼中看到一絲不同的東西。
“當然氣,試問若是有人在正平兄麵前肆意的舉例著正平兄的缺點的,正平兄會如何?”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彌衡到也幹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甚至可以說的對方懷疑人生。
“不過,正平兄說的沒錯,我的確存在著這些缺點亦或是劣勢。”
幹脆的回答不帶著半點的虛情假意,彌衡心中一動,本來就對於張陽有好感,張陽的這番話更是讓彌衡心動了。
或許,孔融兄長讓他前來高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哦,此話怎講。”
彌衡輕咦了一聲,頗為好奇的詢問道。
“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人為鏡,可知得失,以史為鏡,可知興替。”
簡短的二十四個字,讓司馬懿、郭嘉甚至彌衡愣在了那裏,不知該說什麼來回應張陽。
以人為鏡,可知得失!
彌衡喃喃自語著不斷重複著這幾句。
氣度!
郭嘉看著張陽滿意的點頭,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足以證明胸中的溝壑。
至於張陽平靜的臉波瀾不興,但心裏卻一直在暗笑,直接拿唐太宗李世民的話來用,如何會不高大上。
況且彌衡此人,若不能一開始就把此人給鎮住的話,恐怕今後會的讓自己頭疼。
“冀州平原人士彌衡見過主公。”